宣太后揪着秦王的耳朵,贴近了说道:“娘告诉你,唐八子只有一个地方可去,就是温邑。”
“啊!”秦王想说什么却被宣太后捂住了嘴。
看着宣太后摇了摇头,秦王知趣的退了出去。
宣太后换骑装,连夜出了宜阳城。
宜阳城门外,穿上普通秦军铠甲的秦王送行的时候说道:“要不儿子去?”
“你不行。还有那个混帐东西,他不杀女人这种病,要冶。”
宣太后没说太多,若这次不是秦王假遇刺,若是真的,白晖估计一个心软就能被唐八子害得不轻。
宣太后也是想好了,这次要让白晖知道厉害。
心软是罪,白晖这次若再长不大,宣太后就准备给白晖来点厉害的手段,让白晖好好的受点惊吓,否则不会长记性。
宣太后带着三百护卫,全骑兵。
宣太后骑的马是一匹来自西域的好马,虽然比不上了疑似汗血宝马的那几匹,却也是顶尖的好马了。
两天,宣太后来到温邑。
宣太后在入城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从薛地押运奴隶与物资回来的白平。
“太后安好。”白平见到穿着轻铠、骑装的宣太后也是大吃一惊。
“战事如何?”
白平立即回答:“回太后的话,我秦军几乎没有出战,鲁国大部分城池听到武安君之名就望风而降,些许小抵抗由楚军出战,很轻松就取胜。”
宣太后追问道:“还有什么?”
白平属于亲信级别,他自然清楚宣太后问的是什么。立即在身旁比划一下:“依武安君军令,鲁国公族凡高于这个高度的男丁全部处死。季孙、孟孙、叔孙三族,男丁无论老幼全部处死。薛地田氏,依鲁国公族对待。”
“恩!”宣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。
比起白晖来,宣太后完全不怕血。
若是怕血,也不可能有当年的秦宫之变,杀的赢壮以及其党羽血流成河。
白平又一指温邑城:“太后,鲁国、薛地的所有的贵族全部贬为奴隶,眼下正在温邑暂时休整,两日后运往宜阳再作分配。”
“大河君呢?”
听太后这么一问,白平脸色微变。
宣太后看着白平:“照实说。”
“有人秘密前来见大河君,臣虽然不知道是谁,却是一个女子,还带着一个半大孩子。文萝迎的人,我只知道大河君足足犹豫了两个时辰这才让那女子入府。”
白平说完之后宣太后内心叹息,看来确实与自己猜测的一样。
白平这时又说道:“臣有句话想讲。”
“讲,恕你无罪。”
白平说道:“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可以感觉到那女子给大河君带来了麻烦。大河君……”白平没讲完就被宣太后挥手制止,宣太后又摆了摆手示意白平无须再说。
有没有麻烦宣太后比谁都清楚。
至于白平想替白晖表忠心,这种话不需要讲,宣太后信任白晖。
“去叫文萝过来,别让白晖知道。他的麻烦,有本宫在。”
“谢太后!”白平单膝跪地一礼,快速的退离。
话说宣太后在文萝的安排下进入白晖会客厅旁的隔间内,白晖的会客厅在接待客人的时候,若是不熟悉的人都会在隔间内安排一队亲卫,随时准备出来砍人。
而且白晖的会客厅隔间还不止一个。
不管在任何地方,只要居住会超过十天,白晖都会想办法安排这么一个会客间。
宣太后入内,护卫退到一旁,只留在四名其余的离开。
文萝已经命人准备了一把椅子放在这里。
通过隔间预留的监视孔,宣太后清楚的看到那位坐在下首的正是唐八子。
宣太后低声说道:“她,野心不小。”
文萝跪坐在一旁低头不语,这些他是不会接的,原本这就是白晖的麻烦。
可宣太后却偏偏让文萝开口,宣太后问道:“作为大河君身边的谋士,你如何看?”
“臣,以为……”文萝犹豫了,有些话他确实不敢明说。
宣太后没催,只是安静的等着。
过了好一会,文萝这才继续说道:“有野心不是罪,但妄想发动宫变之人,当诛。”
宣太后没点评,说道:“听,听她说些什么有趣的话。”
会客厅内,坐在那里的正是唐八子。
唐八子自坐在这里开始,已经与白晖默默无语的了足足一刻钟,谁也没先一步开口。
终于,唐八子忍不住了:“大河君必然知道,本宫来这里想作什么?”
“本宫!这个称呼,你配吗?”白晖一开口就是冰冷的语气。
事实上,白晖的心有点凉。
白晖想到了各种可能借这个机会搞事的人,却万万没想到会是有唐八子,要知道后世的真实历史上,就是唐八子的儿子成为了下一任秦王,虽然只坐了十几天王位,但秦王就是秦王。
唐八子并没有因为白晖的语气而紧张,平淡的说道:“这里有一份名单,是赢壮公子留下的,赢雍公子的儿子会站出来引起许多人的注意,如果不够接下来就是赢壮公子留下的儿子,然后才是赢柱。”
“大手笔,让两个公孙成为诱饵。”
“王上身边有我的人,宫里也有我的人。这里还有一份清单,是王上最近紧急调作药材的清单,王上伤的很重。”
白晖听完后默默的点了点头。
见到白晖点头,唐八子脸上出现一丝喜色。
白晖点头其实是称赞内史官,挑的人都是绝对可信,而且连秦宫内与秦王身边其他人都骗过,这确实是值得称赞的事情。
唐八子又说道:“想必此时,赢芷已经死了。”
听完这话,白晖的手紧紧一握扶手,手上青筋暴起,可很快白晖又平静了下来。
范雎在咸阳,而且咸阳眼下是芈戎在主持大事,这样的情况不会脱离控制。
唐八子继续她的游说:“当年,芈八子血洗咸阳宫,光是仅掉的公族就超过百人。赢壮公子本是庶长子,我儿子赢柱也是。嫡长子即位无可厚非,但芈八子的太后之位来的也不光彩,我为何不可。”
“为何不可,是吗?”白晖淡然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