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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道士是太子 第166章 阁主

一场血雨,并不绚烂,血雨落地之时,亦是三十余人魂飞魄散之时,秋风阵阵,血气弥漫。

疯人面色自始至终从未有丝毫的变化,杀八人如此,杀三十余人亦如此。

江年此刻已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想法,是何滋味,往昔不可一世之人此刻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。

“可惜……可惜几十人的性命,却也不可让妻儿死而复生……”

江年杀意未减,虽死去几十人,然栾文山这罪魁祸首尤在,亦未见罗木之影。

风满楼前,众人各有所思,或喜,或虑。

原来,风满楼之人亦会死,亦会惧。

原来,天终会开眼,终会有侠至此,替天行道。

楼中,栾文山身体已然颤抖,因惊,因惧。

“怎么会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

栾文山非寻常百姓,故其知晓三十余名五境武夫之力何其恐怖,然如今三十余人竟在十息不到的世间已然身亡,成为一具具尸体。

曾让六品官员低声下气,栾文山又怎会是寻常的风月场所之主,其见过之人中并不乏高人,然其却也从未见过如此景象。

“莫非……莫非此人真的已入八境……”

栾文山不解,天下间入八境者,谁人不是名震天下,震慑一方,又怎会在一小城中疯疯癫癫,以好心人赠食为生……

轰……

震耳之音让栾文山从思虑中惊出。

或是因嫌迈步实在费事,疯人竟在拆楼。

只见疯人一拂衣袖,一挥手,即有数根搭建木楼之木化为木屑。

卡擦……卡擦……

一处损,处处坏。

木楼在坍塌,楼中之人在溃逃。

往昔让东海之人视为禁地的风满楼,竟已至如此惨境。

众人面面相觑,直至此刻,仍有几分难以置信,此境,众人却是想都未敢想过。

六品官员不敢行之事,一个疯子竟然做到了。

不多时,木楼已只余一半,另一半已为废墟,而楼中之人,皆已涌至风满楼后门,谁人想死,谁人不想逃命?

疯人轻声道,“罢了……罢了……非风满楼之人,不用逃,风满楼之人,逃亦无用。”

其声虽轻,却也尽入众人之耳,是为传音之法,武艺超凡者方可施之。

闻言,非风满楼之人心中一喜,活着,比什么都好。

至于风满楼之人,则心头一颤,三十余名五境武夫皆难逃一死,他们又能如何,若不能逃出,只有一死。

“逃……只有逃,才可有一线生机。”

众人心中如此想到。

楼外,疯人仿佛知晓众人心中想法一样,冷冷道,“若有窜逃者,杀无赦。”

众人心疑,疯人之言似乎是在下令,然众人心知疯人一人于东海二十载,又哪里有什么下属。

可下一刻,众人却是面色大变。

远处,有马蹄踢踏之声传来。

又有人声道,“尊阁主令。”

人分三六九等,马亦分宝马良驹,而最甚者,为汗血宝马,可一日千里,万金难求。

能见此良驹者,少之又少。然东海县之人,今日却有幸瞧见汗血宝马之姿,且非一匹,而是十八匹。

十八匹良驹神骏非凡,让众人大饱眼福,而十八匹良驹之上,又有十八人。

十八人皆着皮袄,神采奕奕,气势非凡,纵再无眼力,亦可知这十八人不可轻易招惹,即因十八人胯下良驹非一般人可有。也因十八人皆背负弯弓,又有十八支箭矢,腰跨弯刀,刀虽未出鞘,刀气却已溢出,让人胆战心惊。

出声者,即为十八人。

十八人驱马而行,行至风满楼前,止步,翻身下马,行至疯人身前,皆单膝跪地,行礼,齐声道,“属下参见阁主。”

十八人神色有些许激动,声音有些许颤抖。

见此状,众人面露骇然之色,十八人皆骑汗血宝马而行,是何等人物?然此等人物竟向一个老疯子跪地行礼。

如此,这老疯子又是何等人物?

疯子见十八人,面上却仍旧古井无波,只淡淡道,“莫要放走一人。”

“尊阁主令。”

十八人齐声道,起身,须臾之间,已将风满楼八方封锁。

“何人敢在风满楼滋事?”

远处,有一音浪滚滚而来。

众人扭头,见一白发老者一步一丈,掠空而来。

“竟是他……风满楼,余先生,曾一招之内,斩一六境武夫,栾文山见此人,都需行礼。道一声余先生……此人已半年未曾露面,本以为已不在东海,此刻却又出现……”

有人沉声道。

“只不过,似乎这个余先生还不知风满楼得罪了何等人物……汗血宝马何其珍贵,能有此良驹者,皆非寻常人物,可这十八人竟皆奉这疯……奉这高人为尊,这高人又会是何等人物……风满楼,终于遇到硬茬了……”

有人嗤笑一声,一副看好戏之状。

其身旁之人轻轻点头,道,“之前高人扬言要屠尽风满楼之人,我等只当是疯人之语,然观如今之状,却并非不可能,或在屠尽风满楼之人后,还可全身而退……我等真是羡慕不来……”

“羡慕,也只能羡慕羡慕了,挥手间杀几十人,杀五境武夫如杀鸡,岂是我等可及之境?”

白发老者身后,有罗木紧随,罗木眸中尽是狠厉之色,其曾见白发老者之手段,惊为天人,白发老者既出手,则一切可定矣。

“江年……小疯子,老疯子,今日,定将你二人千刀万剐,剁为肉泥,方解心头之恨……”

罗木望着白发老者的背影,咬牙切齿道。

武入七境者,已是风毛菱角,皆是名震江湖的人物,而白发老者,已入七境,东海之人不识,然江湖人若见老者,却会行礼,道一声见过余前辈。

老者姓余,名曰拦江,如今已过花甲之年。

在余拦江看来,小小的东海,又怎会有八境之人前来,八境之下,纵是不敌,亦无性命之忧。

闻罗木之言,余拦江已知疯人一拂衣袖,即让八人身亡,化为白骨,却未有几分惊异,这手段,他亦可使出。

故余拦江并未有多少担忧,于东海十载,其从未有过敌手。

余拦江之声散去,而余拦江,也已到了风满楼前。

“汗血宝马……这是……”

余拦江心中一惊,恰在此时,却闻一声冷哼。

余拦江目光寻声而去,刹那间,面色大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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