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澄夜道:“你我之间,以前的很多事情,我都记不清了。”
“……”傅玉默了默。
大意了,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坎了?!好吧,算他反应敏捷!这个回答勉强算是无懈可击吧!
“第二个问题,你有几个儿子?”
“……”白澄夜选择了沉默。
傅玉看着他问:“为什么不说话?”
白澄夜反问她:“你一定要我说?”
“嗯。你如实说,我保证不生气。”
“我没有儿子。”白澄夜道。“我从来不认为小凰儿是我的儿子。我是因为你才接受他的。也希望你以后可以为了我,少提这件事情。”
“那纪周呢?”
“……”白澄夜再度沉默了。
因为,“他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。
为了控制白澄夜,夏梦晚在辜鸿飞的帮助下,在他的体内种下了同声蛊,可以听到他这边的声音,也可以控制他说什么话。
这会儿,魔族的几位正聚集在附近的一个洞穴里,听夏梦晚传达这边的情况。
“纪周是谁?”辜鸿飞问。他从来没有听傅玉提起过这个名字,难道是她前段时间在青龙城新认识的?
“青龙城的弟子。”夏梦晚倒是知道。“一个小孩。六七岁。他是两仪宫的,算云宫主门下。经常被叫过去,陪傅玉娆那个孩子玩。”
“什么身世来历?”
“据说是天启皇室的孩子。”
“问儿子的问题,傅玉娆为什么提起他?”辜鸿飞有点懵。“清尊的私生子?”
“不可能。”夏梦晚断然否认。“我师父身份尊贵,性情高洁,怎么可能会跟凡界的女子有私生子?”
辜鸿飞想了想,以他对傅玉的了解,他推测,她有可能是诈他们的。故意用个无关人员来套话,引诱他们露出马脚。
“那就让清尊回答‘不是’。”
“怎么又不说话了?”傅玉催道。“这么简单的问题,有必要长考吗?”
白澄夜道: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提纪周,他跟我又没什么关系。”
傅玉带着小凰儿住在青龙城期间,虽然经常唤纪周过来陪小凰儿玩,但白澄夜并没有公开说明要收他作徒弟,所以除了云天烬以及几位长老之外,其他人是不得而知的。
后来,夏梦晚入魔,何汐彤遇害,白澄夜相当于一下子折了两个亲传弟子。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,其实心里还是很难过的。他曾私下与傅玉商量,说他今后都不准备收徒弟了。所以,他想把纪周收作义子,跟小凰儿兄弟相称。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,也算有个伴。
所以傅玉的第二个问题才会问他,他有几个儿子。
如果他神志尚存的话,一定会回答是两个。
“行,那第三个问题……”
白澄夜忍不住打断她:“你就不解释一下吗,为什么提纪周?”
傅玉道:“我只负责提问,不负责解释。你的回答有没有问题,顾长老自有判断。”
白澄夜回眸看向站在她身后的顾檀。
顾檀也看着他,一脸的迷惘,完全看不出有所谓的什么判断。
“问吧。第三个问题。”
傅玉轻颔首,认真地问:“夏梦晚是不是一个大傻逼?”
白澄夜:“……”
花染“嗤”的一声笑了,跟他同时笑场的,还有魔族的覆海王慕含璋。
因为要用空间术帮他们隐蔽,所以这次他也在场。
听到傅玉的第三个问题,他直接笑喷了,拍手笑道:“她可太有意思了!能不能别直接弄死她,我要她给我当炉鼎!”
辜鸿飞也差点笑场,但他的定力比较强,控制住了,表情管理得非常到位。及时提醒脸色铁青、已经濒临暴走边缘的夏梦晚,说:“好好回答,不要露出马脚。”
“不要露出马脚?”夏梦晚暴躁了。“你真觉得,我们没有暴露吗?她要不是看出有问题,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吗?!”
夏梦晚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人,既然明摆着傅玉已经知道白澄夜被她们控制了,那还有什么好装的?她要骂回去!
“她不是。你才是。”白澄夜面无表情地转述着夏梦晚的话。“傅玉娆,你才是个大傻逼。”
虽然被骂了,但傅玉一点也不生气,这就是她要的结果。回过头,朝顾檀长老摊摊手,示意他自己看吧。
都这样了,只要不是个傻子,都能看出这个白澄夜有问题。
更何况是顾檀长老。
“看来,清尊确实是被魔族控制了。”
花染立马就拉顾檀入伙,张设隔音结界,三个“臭皮匠”一起商量接下来的战术。
“你的傀儡术,能抢过控制权吗?”
“短时间可以。时间长了,我的灵力消耗不起。”
“最长能多久?”
“两刻钟吧。”
花染嫌弃地说:“你不行啊,才这么点时间。”
“你行你上啊!”顾檀长老不甘被鄙视,立马进行了反驳。“虽然你让清尊灵力尽失,但他的修为境界摆在那里,很难控制的。”
“行吧。那我们就精简流程。”后半句,花染是对傅玉说的。“那叩拜皇天后土、夫妻对拜之后,你们就直接退场吧。宾客问起来,我就说清尊身上有伤。”
傅玉点点头,应了声“好”,然后问:“退场后,回这里?”
“那当然。”花染道。“我的涣灵丹药效只能维持两个时辰,时辰到了,他就恢复功力了。除了这里,没地方能关得住他了。”
“怎样才能让他脱离魔族的控制?”
花染道:“这个我们得先弄清魔族是通过什么手法控制他的。”
傅玉想了想,问道:“对了,千斛被魔族控制,失了神智。这我可以理解。但是,为什么夏梦晚明明不在这里,却还可以控制他说什么话呢?”
花染道:“应该是魔族的同声蛊。这个蛊,倒是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,只是能通过他,听到这边的动静。”
“可以除掉吗?”
花染想了想,说:“或许可以。但是比较麻烦,需要一点时间。眼下来不及了,还是把婚礼先对付过去再说吧。”
傅玉轻颔首:“好。”
无论如何,好歹人是回来了,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婚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