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流霆看着巫昀纤,觉得她的腮帮子,小肚子可能一会儿全部都会气炸掉,觉得这样的巫昀纤又可爱又好笑。
遂装作大度地挥挥手道:“算起来,我跟阿黄救了你不止一次,你救了我跟阿黄一次。我们两个大度宽容,纵然你如此诋毁你的救命恩人,我们也决定跟你功过相抵,我们互不亏欠!
不过呢,如果你实在想要那柄噬魂魔剑,也不是不能给你。”上官微笑着望着小巫。
金毛鸡原本收得紧紧的翅膀忽然扑扇开:“喔喔喔~~~不给不给!那是本座拿命换来的!谁也不给!”
气急败坏的正在不住跺脚的巫昀纤,一听说噬魂魔剑有门,瞬间变换了一幅嘴脸,笑嘻嘻地卷起两只可爱的酒窝,露出晶晶亮的洁白整齐的小牙,
凑到上官脸前:“真的呀,我就说嘛,上官哥哥怕是世界上最~~~疼爱我的人了!不知道比我那个二百五的庶出哥哥强到哪里去了!”
上官也学着她的表情嘻嘻笑着:“真的!只要你肯——拿你的巫家秘术来换!”
巫昀纤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:“小贼,你这么不要脸,就不怕将来遭雷劈么?”
“哈哈哈哈,你都没被劈过,我怎么会被劈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这两个人正在那里唇枪舌剑,忽然门外挤进来一个人,之所以用“挤”这个字眼,是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胖了,胖到这扇宽宽的双开屏窗门,都差点被他塞得一点缝隙都没有。
而上官正半躺在高榻之上,一眼望见这个人的长相,顿时心惊肉跳。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一盘棋,这个人一进来,就好比有人有暴力忽然掀翻了棋盘。
棋子扑啦啦地飞将出去,遗落在荒野之外。
此人不是唐朝人的身高,很矮,目测也就一米七五左右,一头黄毛,见之便知有胡人血统,胡服,但是绝对是特制的。
因为他肚子上的肥肉,堆到了膝盖,走路十分困难,肤色非常白,大概要比普通唐人白一个色号出来。
此刻这个大胖子,端着一碗汤饼,满脸堆笑,说着十分流畅的本地话:“朋友,你醒了?可把你妻子急坏了!我不会做啥好吃的,汤饼做得还不错,你尝尝看?”
上官直勾勾地望着大胖子,心惊肉跳的感觉越发强烈,甚至他要暗暗使用一部分真气,才能抗衡身体内部如同过山车一样的脏器蹦极体验。
直到巫昀纤觉得不对劲,轻轻地推搡了他一把,嘟嘴向大胖子抗议道:“我可不是他妻子!你可折死我了,你见过做相公的连个礼物都小气到舍不得送吗?哼!”
大胖子嘿嘿笑着,丝毫不介意:“吵架啦?那我把汤饼放下就走啦,不打扰你们了,有什么需求尽管对我说!不额外收你们钱的!”
说罢就费劲吧啦地挤到门口,使劲把身上的肥肉从那个门挤出去。挤到一半,半截身子和肚子还卡在门缝里的时候,
上官忽然严肃地开口问道:“这位朋友,我们是无极门的修仙士,不常来常世,请问现在是……开元多少年?”
上官敢这么出口问是有原因的,一来,唐朝百姓对天上飞来飞去的修仙士都不会觉得很奇怪;二来,眼前这个胖子的长相实在太过于诡异特殊,特殊到……过目不会忘。
这种过目,不仅仅指得是看见过实体样貌,还包括史书文字记载。
巫昀纤一皱眉:“小贼,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?虽然修仙界跟常世有一定意义上的岁月偏差,但是也不至于……”
大胖子一听,肥硕的身躯忍着挤压的痛苦转头咧嘴给了一个笑容:“我能看出来,我也有很多修仙士做朋友,现在是开元十九年。”
巫昀纤登时就愣住了,嘴巴张成了o型,刚要说话,上官捂住她的嘴把她揽到了怀里。
“呜呜~~~呜~~”巫昀纤手舞足蹈在反抗。
“好的,谢谢您。”
大胖子一见,是小夫妻俩的闺阁情趣,笑呵呵地挤出了另一半身子,转眼不见了。
上官目光如炬,炯炯绽放奇异色彩,缓缓松开了捂着巫昀纤的那只手。
“开元十九年????小贼?????到底发生了什么?????怎么就开元十九年了????怎么我们出了趟门,就过去十几年了??完蛋了我还在这扯闲篇!!我要回巫家!!”
上官一把扯住了她:“你现在回去不是找死吗?最起码你要打探清楚状况,联络你的旧有派系,有把握了才能回去!!这天下怕是已经大变了!!”
巫昀纤从震惊中深深地大呼了几口气,瞪大眼睛想了好一会儿:“小贼,你说得对,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必须得准备充足,才能回去。”
小巫脸色骤变,此刻是再也没有心情开玩笑了:“你是怎么对时间起疑的?”
上官沉思了一会儿:“我问你个问题,这人是你在哪里找到的,又是怎么住进来的,他叫什么你可知道?”
“幻溯珠可能出了一些问题,并没有直接把我们传送到骊山上,而是传到了长安城内。但是你正昏迷着,有好多人过来围观。
这个人非常友善,说可以把我们接到他家里休息,你反正也是要休息的,这人白白胖胖的,又憨厚朴实,知道我们是修仙士,又不敢对我们怎么样,我就跟随他来到了这里。
嗯……称呼吗……他好像说,让我叫他轧荦山[zhá luo shān]就可以了。”巫昀纤娓娓道来。
上官流霆脑瓜子嗡地一下,轧荦山……轧荦山……特么的真的叫轧荦山……
白白胖胖是真的,厚也是真的,但是绝对不朴实!!
上官正是因为见到这个人,按照他的年龄去推算,现在可能已经不是他们去木星的那一年了。
从逆转乾坤镜穿越到大唐,那是713年,方才的那个大胖子,若是在713年,才十岁多一点,而此刻他已然是一个青年男子。
轧荦山是这人的字,这人本姓康,母亲改嫁之后姓了安,粟特族,营州柳城人,他还有一个遗臭万年,后世所有人提起他都咬牙切齿的名字——安禄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