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甜湉被江思说得心慌,怕尤光远听到江思的声音,她捂着电话,声音软了几分,“总裁,你怎么了?是老尤总给你施压了,还是俞小姐威胁你?我知道是我让你为难了,对不起……”
见尤光远呼吸加重,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口哄着自己,不让自己难过。
米甜湉有种不好的预兆,继续开口,声音却冷淡了不少:“如果是我的事,我肯定不会来求你,可我只有他一个弟弟,作为姐姐我要帮他……总裁不帮我,我只能辞职,另外找份高薪的工作,替弟弟还债。”
尤光远气笑了。
为了哄米甜湉当助理,自己给她开了百万年薪,还不够高薪?
如果是三分钟前的自己,肯定接受不了米甜湉的威胁,但现在……
他攥紧手中的符,与俞白卉对视一眼,像是获得了足以对抗米甜湉邪乎力量的勇气。
“好。”
米甜湉原本想说的话堵在喉咙。
江思忍不住了,夺过手机,吼道:“好什么好?尤总,你平时对甜湉那么好,你舍得让她辞职?甜湉弟弟的事,就是甜湉的事,你帮帮她。”
尤光远声音十分瘆人,“米甜湉弟弟的事,你们自己解决。”
“我会让人把你妈妈转移到另一家医院,医疗费自付。”
“还有你,米甜湉你被辞退了!从今天起不要出现在公司,也不要再出现我的世界!”
“以前被你们要走的钱,我会一分不差全部要回来。没钱,就用其他东西偿还!”
说完最后一个字,尤光远眼睛红得滴血,誓要把自己这段时间挤压的恨意全部宣泄出来。
听出了尤光远来真的,江思慌了,米甜湉也慌了。
一阵兵荒马乱过后,米甜湉强自镇定,哭哭啼啼说要和尤光远见一面。
尤光远想要挂电话,见什么见?肯定又想对他施展什么邪法。
好不容易摆脱控制,说什么以后也要绕着米甜湉这个女人走!
斐白露冲他摇头,“让她来。”
尤光远的慌乱尽散,心中一定。
俞白卉也道:“对!让她来!有斐大师在,看她还能使出什么邪门歪道!”
尤光远报了地址。
米甜湉很快来到俞白卉的办公室,身边还带着江思。
江思一脸愤怒,“一定是那姓俞的女人逼的,挂断电话前我听到了她的声音……”
在人家办公室,还明晃晃这么说,也不知道是蠢还是有恃无恐故意的。
斐白露看俞白卉眼睛冒着火气,就知道米甜湉这‘狗头军师’要遭殃了。
俞白卉当总裁多年,也不是吃素的。
上前扇了江思几巴掌,“嘴巴给我放干净点,这么没礼貌没家教,我不介意替你爸妈教育教育你。”
“啊——”江思被扇蒙了,脸颊高高肿起,“你竟然敢打我?你仗势欺人,我要发到网上,让其他人看看你堂堂一总裁仗势欺人!”
“这里是我的地盘,你有什么证据?”俞白卉气势十分凌厉,“发吧,我正好告你意图敲诈勒索!”
江思脸色一僵,看向米甜湉。
米甜湉扶着江思,眼睛噙着泪珠,“俞小姐,就算小思不对,你也不应该打人……”
“你也想被打是吧?”要不是怕自己也中了米甜湉的蛊,俞白卉第一个想打的人就是她!
米甜湉身体一缩,神情委屈巴巴,求助地看向尤光远,“总裁,俞小姐对我误会太深,我可以解释的,只希望你能帮帮我弟弟……”
那种被蛆虫缠上的恐怖感觉又来了,尤光远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对抗,手中的符篆被冷汗打湿,粘腻。
米甜湉靠近他,甜美的嗓音像是裹着蜜糖的砒霜,沾之即死,“总裁,你帮帮我,我只求你这一次……”
尤光远在发抖。
俞白卉忍不住推开米甜湉,怒不可遏,十分憎恶,“你又想使用什么邪法?”
米甜湉无辜眨眼,像是听不懂俞白卉在说什么。
斐白露看了半天好戏,终于把人都等到了,她看向米甜湉,“你好像非常笃定尤光远会听你的话?”
突然的女声让米甜湉一惊。
看到坐在沙发上淡定喝着咖啡的女人,米甜湉眼瞳骤缩,是她!
“这女人一直在这里?”肿着脸的江思说话口齿不清,语气惊愕道:“要不是她出声,刚才我们都没有发现……”
是啊,刻意降低存在感,让人忽略她的存在,这个女人究竟来干什么?
一股无所遁形的感觉袭上米甜湉的心,令她很想逃到一个没有斐白露的地方。
她转身就跑。
“跑得掉吗?”斐白露手一抬,一张符纸飞到办公室的门上,任凭米甜湉使出蛮力,也无法把门推开。
米甜湉额上冒汗。
她扭头,一双水眸含情先是落在尤光远身上,最后看向斐白露。
两行泪滑落白皙的脸庞。
她的语气充满自责和愧疚,“我知道自己不对,可我实在是太喜欢尤总了,想得到他,想和他一起生活,所以才……”
娇小的身体哭得颤抖,十分楚楚可怜。
斐白露站起身,总觉得她有几分斐清若的影子,明面上我见犹怜,背地里比谁都恶毒和自私。
因为你喜欢、你想,就能不顾礼义廉耻,破坏别人的关系?
斐白露逼视米甜湉的眼睛,“谁教你的法子?”
米甜湉眼里闪过杀意,突然抬手,意图抓破斐白露的脸。
斐白露淡定一挡,同时掌印拍出,直冲米甜湉胸膛。
这一击,若中了,米甜湉将筋骨断裂,心肺受损!
“簌簌——”
黑色铁链如同游动的蛇,护下了米甜湉。
一个久违的黑袍人出现在斐白露面前。
斐白露诧异道:“怎么是你。有段时间没出现,我还以为你被那个组织的人杀死了呢。”
齐泓:“……”
斐白露又道:“你师父闻清雅被我打成重伤,你那大师兄袁昶也被我伤了,闻清雅留在江城的势力不会被你吞食了吧?”
齐泓终于有了反应,他冷哼一声。
算是应了。
斐白露上下打量他。
一身黑袍,幽黑的瞳仁上蒙上了一层灰雾,将所有窥探都挡在了外面,泛着一丝幽光。
这段时间不止她在变强大,齐泓也变得更加诡谲难估摸。
刚刚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他从哪里出来。
“你总想挖我的眼珠子,觉得我的眼珠子好看,殊不知你的眼珠子也不错。”斐白露面上带笑,内心却闪过诸多思绪。
齐泓狭长的眼睛眯起,“你不用费尽心思和我攀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