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知道我做这些,都无法让那位粉丝恢复原状。”莫寒很痛苦,他准备亲自去和女粉丝道歉。
温老爷子听完全部过程,又问:“既然那位女粉丝是因为硫酸毁容,她的妈妈又为何说是医院害的?”更关键的是,斐白露也说她没有说谎。
“那个泼硫酸的人,没有弄到浓硫酸,再加上病人有冬天穿的棉服挡着,情况没有坏到需要全身植皮的地步。”温时年眼眸发冷,抽出小护士的资料,道:“但这人被人买通,偷偷给病人换了药,加重了伤情。”
而那个买通护士的人——
“韩家不忿我对他们势力的打击,意图用这种加害于人的小手段把深海医院拉近舆论漩涡。”温时年深挖才挖到这一层。
莫寒一个只会打游戏的主播,听得一愣一愣。
他莫名有种感觉,自己会被‘怀念九月’盯上,也有可能是那什么韩家搞的鬼!
毕竟他是抖手的千万级别主播,他要是出事了抖手也有损失。
天啊,太可怕了!
他以后还是老老实实打游戏,粉丝运营和管理还是交给专门的人来做吧!
斐白露没有想到这事还牵连了韩家,再见到王嫣时,目光中含着淡淡的怜悯。
无妄之灾,说的就是她的经历。
好在护士换药的行为发现得早,王嫣的情况没有严重到无法挽救,深海医院院长协调医院人手,给予王嫣最好的医疗资源。
小苹果听了替王嫣掉眼泪,哭得惨兮兮。
王嫣从妈妈那儿知道了斐白露的身份,莫寒出现给她当面道歉,她倒是乐观。
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再怨天尤人也无济于事。
王嫣妈妈握着斐白露的手,哭得眼泪直流,“白露大师,谢谢你,当时就只有你和那老爷子愿意替我说话!我就说,是医院的问题!我没有医闹。”
深海医院院长忙赔不是,称医院会担责,绝不推卸责任。
这事处理完,简秘书留下做收尾工作。
温时年开车带着老爷子回了别墅。
斐白露一副主人做派,请温老爷子喝茶,又去厨房准备吃的。
温老爷子见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,本来坐着的腰杆靠在沙发上,他用手杖敲了敲温时年。
“你怎么回事?住女方家啊?”
瞧瞧这一屋子的装潢,舒适又大气,每个小地方都透露出生机勃勃的感觉。
这一看不用想,肯定不是他儿子那冷冰冰的装修风格。
温时年闻言顿了顿,没有丝毫不好意思,“我那栋别墅坏了,住不了人。”
温老爷子一副我还不懂你的表情,“少来。你堂堂温三爷,还缺房子住?而且都多少时间了,你那房子还没修好?”
温时年老神在在。
成熟的老板懂得让下属适当背锅。
“那得问问简秘书了,这事是他负责的。我等会告诉简秘书一声,让他下次给你汇报事情时,把别墅的维修进度一起报上。”
温老爷子一噎。
这是暗暗点他呢。
其实吧,这次他会突然来江城……
是因为有多嘴的人告诉他,温时年这小子和斐白露送了一个小女孩去医院。
他想着没什么事,就顺道来看看。
结果掺和进温时年和韩家的争斗中。
看来江城不比京城安全多少。
他还是回京城养老去吧,省得留在这里成为别人针对温时年的靶子。
温老爷子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温时年的肩膀,“快过年了。”记得把人带回来过年啊。
温时年敛眉,捻着佛珠,语气不冷不淡那:“知道了,不急。”
温老爷子差点被他这态度急死。
斐白露端着点心出来,温老爷子立马结束了这个话题。
老爷子吃了午饭,借口要去找老朋友叙旧,没有留下来过夜。
临走前,斐白露塞给他不少符篆。
温老爷子笑眯眯接受了,回了了上乘的玉镯。
“你和老爷子长得不太像,某些小习惯倒是很像。”斐白露稀罕地看着手中的玉镯。
别墅里的箱子里,装了不少温时年买回来的玉。
玉含有天地精华,有灵气能养人。
温老爷子给的玉镯,更是贵气逼人。
扫过那对熟悉的玉镯,温时年唇角弯起一丝弧度,道:“这玉快有五百年,好好养着说不定能养出玉心。”
斐白露点了点头,“我会拿个匣子好好装起来。”
温老爷子自从知道医院医闹的事背后有韩家的影子,他约了个时间,把韩迁老爷子叫了出来。
温老爷子本是憋了一肚子火,但看到韩迁苍老的样子,他最先出口的话是:“你怎么看着比我还老了?”
当年为了温时年身体的事,他请过华国大大小小著名的玄师,由此结识了韩迁。
学了玄术的人,外表上看会比同龄人年轻。
可眼前的韩迁,头发花白,眉头紧缩,像是压着沉甸甸的负担。
韩迁喝了口茶,满嘴苦涩,道:“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好运气。”
“我这一生,运气就没好过。”
“中年丧妻,晚年丧孙,唯一的儿子还把韩家带上了歧路,让我眼睁睁看着韩家一步步走上了末路。”
温老爷子沉默不语。
早年他也觉得自己命苦,小儿子出生被算计气运,不良于行,寿不过三十。
但好像在小儿子遇到斐白露后,一切都好起来了。
他的儿子和斐白露越走越近。
而韩迁的儿子走上了斐白露的对立面。
韩迁长叹一口气,“或许这就是命吧。”
早知道这一切会是因为权如心那个女人引起,他当初就不应该让康平和她接触太深。
当年那些和权如心交际过深的男人,都是惨死的结局啊,他怎么忘记了。
温老爷子摸出一张斐白露给的符,“给你转转运吧。”
“谢了。”韩迁接过,又道:“医闹的事,我并不知情。康平出事后,下面的人都开始不安分起来,盯着新任家主的位置铆劲。”
他嘲讽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