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星津一言难尽的表情,“今天家里来了个大师,我不信他,所以搬出了你……”
大师是厉酋联系的。
他并不知情。
今天一大早他被各种声音吵醒,起来就看到厉酋指挥着人往客厅里搬东西,把家里装扮得跟个灵堂一样。
厉酋见到他,“大明星醒了啊,我给你找了一个大师,他说你这样是有小鬼上身,做一场法事就能解决了。”
仅从称呼,就能知道厉家父子的关系并不亲密。
厉星津拒绝见那个大师,搬出斐白露。
结果厉酋非要跟着他来见斐白露,见到后又是一副轻蔑的表情,我行我素,丝毫不尊重人。
厉星津歉然地看着斐白露。
斐白露在来的路上百度过厉星津的生平。
在成名之前,厉星津的家境并不好,厉父常年在外地打工,十几年没有回家,也不寄钱回来。
厉母操劳过度生病,他休学在酒吧卖唱赚钱。
靠着出色的长相和扎实的唱功,他被星探发掘。
为了每月固定的微薄工资,与现在的公司签约。
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……
当厉星津爆火赚够钱后,厉母却因为错过最好的治疗时间,病重去世。
那个离家在外打工的厉父则找上门来,坐享其成。
厉家父子关系复杂,厉星津不想对外多说,斐白露也不多问。
她看着厉星津头顶变浓重的黑气,弯了弯唇角,“走吧,先去看看请来的那位大师有什么本事。”
斐白露刚进屋,就看到放在客厅内搭好做法事的现场,摆设香案的小桌后挂着一张巨大的神挂图,桌上燃烧着莲花状的红烛。
厉酋态度恭敬地和一上了年纪的老道士说话。
老道士身后站着几个小道童,手中拿着各类工具。
斐白露看一眼,便知道他们分别承担了敲锣、打鼓、打金钵、卜卦的工作。
这架势……
若再摆放个棺材,十足的送葬祭祀礼。
斐白露嘴角抽了抽,这也太不靠谱了。
厉酋佯装没看到斐白露,给厉星津介绍他身旁的老道士,“这可是我去一圆观上花重金请的韩大师……”.??m
厉星津不为所动。
厉酋见状,柔了声音,“我们关系虽然不好,但你好歹是我的儿子,我不会害你……”
厉星津脸色愈发冷漠。
如果不是他不能发声,他一定会狠狠反驳不需要他的假好心。
见厉星津软硬不吃,厉酋的耐性到了极点,他直接看向老道士,“韩大师,请您动手吧。”
他是厉星津的爸。
如果厉星津不想他对媒体爆料,最后也不是要乖乖听他的?
韩大师半眯着眼,没有回应他的话,而是看向斐白露,“你是哪家的小辈?这事我已接手,请你离开吧。”
同是道上的人,靠身上的气就能认出。
他没想到厉家请了他,竟然还叫了别人。
要不是厉家给的钱多,他早甩袖走了。
一事不二主,他的傲气不允许他退出,只能让这姑娘离开。
“事主是厉星津,我是厉星津所请,该离开的是你吧?”斐白露淡笑,气势并不必老道士弱。
半吊子的能力,胡乱做法事只会害人害己。
再回去道观修炼几年吧。
韩大师听到这般不客气的话,脸当即沉了下来。
如果是个比他地位高、比他厉害的大师说这番话,他自甘退出。
但现在,一个小丫头也敢口出狂言,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里搁?
和一个小辈对峙,失了身份,韩大师神色傲慢,瞥了眼身后的小道童。
几个小道童立马怒视斐白露。
“你这个女人知道我们师父是谁吗?”年纪最小的沉不住气,率先出声。
斐白露挑眉,语气漫不经心,“不知道,很有名吗?快报上名来让我听听。”
一副仿佛在等着听戏的表情。
韩大师脸色难看!
自他混出名堂后,背靠韩家,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恭敬!
几个小道童气炸了,“连我们师父都不认识,你怕不是从哪个山脚旮旯里出来的吧?”
“我师父可是一圆道观鼎鼎有名的韩大师,同时他也是四大玄师家族韩家的人,你要是不想得罪韩家,速速离开!”
“还要给我们师父道歉,不道歉以后你不要在圈内混下去!”
有机灵的,转头发问厉酋,“你们厉家这样做事,不把我们师父放在眼里,就是不把一圆道观放在眼里,不把韩家放在眼里。得罪了我们,以后你们家出了事,休想再请到任何一个大师!”
真会往脸上贴金。斐白露嘴角一扯,把韩大师和一圆道观、韩家联系在一起。
就问他这张老脸,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整个玄学圈‘封杀’她?
宁愿得罪和尚,也不要得罪风水师。
一听得罪韩大师的后果,厉酋被吓得不轻。
斐白露是厉星津带来的。
他看向厉星津的目光不虞,怒气冲冲,“你赶紧把这个女人赶走!要是你不听话,别怪我和媒体爆你的料!”
厉酋占据着厉星津生父的身份,不管他的爆料是真是假,对厉星津事业的杀伤力是十足的。
为了热爱的事业,厉星津总会屈服于他。
这次也不应该例外!厉酋得意洋洋看着厉星津,等着他服软听话。
然而厉星津面无表情回视他,目光无比憎恶。
失去嗓子,他的演唱事业已被毁得一干二净。
他还会怕厉酋几句话的威胁?
要爆料就爆料吧,无所谓了。
“你这个逆子!”厉酋瞬间暴怒,他抓起手边的东西,朝厉星津狠狠甩过去。
那是小道童用来击鼓的鼓棒,实心槐术做的,又大又沉,打在人身上,说不定会受伤。
斐白露抬手一挥,打出一道气。
而一旁脸色难看的韩大师同样伸手,快速射出两枚铜币。
然而铜币却不是朝伤人的鼓棒而去。
一枚铜币干扰斐白露出手,意图让厉酋打中厉星津。
另一枚则打向斐白露的面门。
那力道便是不能取斐白露的性命,也要让她吃个不小的教训!
斐白露眼角眉梢透着冷意。
好得很,如此心胸狭隘、纵恶为恶,当真对得起他身上穿的道袍!
“哐当”一声,一枚铜币不偏不倚打在厉酋的手上,疼得他大叫,半边身子都麻痹了。
而另一枚铜币——
斐白露指尖一挡,铜币诡异地拐了个方向。
铜币上裹着远超初始数百倍的气,带着寒意,破空朝韩大师疾飞而去。
“师父小心!”小道童惊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