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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否:我,异姓王,明兰舅父 第三百四十章:少年老成的壮哥儿

翌日。

卫渊让顾廷烨来冠军侯府,二人又比试了一番。

不出意外的,顾廷烨再次落败,而且这次所受的皮外伤,远比上一次还要严重。

在卫渊殴打顾廷烨期间,坐在张桂芬身旁的静姐儿一直在指着顾廷烨,嬉笑着说道:

“娘亲,我见过他,他怎么又来挨揍了啊?”

张桂芬笑道:“他啊,得罪了你明兰姐姐,当然要挨揍。”

静姐儿若有所思道:“昨天明兰姐姐哭的好伤心,就是他惹的吗?”

张桂芬点了点头。

原本性子恬静的静姐儿,看到自家娘亲的回应,突然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,朝着卫渊大声喊道:

“爹爹,揍他!狠狠揍他!”

卫渊很认真地应声道:“好嘞,静姐儿瞧好,看为父如何揍他!”

顾廷烨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。

直至再过去盏茶功夫,已经被揍成猪头的顾廷烨,终于受不了了,连忙求饶。

闻言,卫渊这才住手。

他接过宝珠送来的汗巾,简单擦拭了一番脸庞的细微汗珠,缓缓走到张桂芬与静姐儿身前,随手拿起张桂芬还未喝完的茶水一饮而尽,道:

“许久不曾动武,倒是略显生疏了。”

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顾廷烨听到这‘虎狼之词’,顿时心头一颤。

就这还略显生疏呢?

要是不生疏,是不是真要揍死自个儿了?

“卫侯爷,夫人,你们听我解释啊,昨日我去寻明兰,说的那些话,不是真心话,我只是.我.”

顾廷烨忍着身上的痛楚,向二人解释道。

静姐儿哼了一声,道:“我明兰姐姐那么好,你惹他生气,定是你的不对。”

顾廷烨道:“静姐儿,你忘了?我上次来你们家,还给你带了礼物。”

静姐儿道:“礼物我不要了,你拿回去。”

顾廷烨道:“我错了静姐儿,以后再也不欺负伱明兰姐姐了,可好?”

如此,静姐儿才算消气。

说话间,卫渊让小厮拿来一件物甚,乃是天子手谕,他将这手谕递给顾廷烨,语重心长道:

“后日,你便起身去京畿大营,至于明旨,要再等等。”

顾廷烨双手接过手谕,作揖道:“谢卫侯。”

卫渊点了点头,看向张桂芬,“我得去宫里一趟,今日六部官员要与官家商议改革之事。”

说罢,他再次朝着顾廷烨语重心长的说道:

“今后我若是再听到明丫头在你这儿受了委屈,可就不是打你一顿这么简单了。”

顾廷烨心头一惊,连忙作揖道:“侯爷,卑职明白了。”

卫渊不再理他,在宝珠的服侍下,穿上官服便走了。

顾廷烨还待在这里。

张桂芬牵着静姐儿的手,缓缓开口道:

“咱们年幼时交情不错,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,但我更知道明丫头是怎样的人。”

“你往日里霸道惯了,但别用你的行事方式来对明丫头。”

“明丫头不是个霸道的人,但我和她舅舅,绝不会坐视她受了委屈而无动于衷。”

顾廷烨再次深深作揖。

就在这时,昌哥儿走来了,朝着静姐儿摆手道:

“静姐儿,要去读书了。”

静姐儿点了点头,“娘亲,我去了。”

顾廷烨也告辞,“夫人,卑职暂先离去。”

——

昌哥儿教导静姐儿与壮哥儿读书的地方,是在春意阁那边。

由于昌哥儿实在是太‘铁面无私’了,读书时,倘若听到弟弟妹妹们读错了字,或是上课打小差,那板子可就落在他们二人手上了。

是以,每当昌哥儿读书的时候,张桂芬就会坐在不远处陪读。

要是昌哥儿要惩罚壮哥儿与静姐儿了,张桂芬就会现身求情。

就这,两个孩子还不少被昌哥儿教训。

以致于静姐儿与壮哥儿两个小家伙,现在见到昌哥儿以后,心底里就会生出一种恐惧来。

因此,张桂芬没少向卫渊埋怨,

“昌哥儿教孩子们读书实在是太较真了,读错一個字都要打板子,当初我启蒙时,老师也不曾这般严厉。”

卫渊道:“咱们若是请大儒来为孩子启蒙,也无不可,只是当世大儒,有谁敢严厉的对待壮哥儿与静姐儿?”

“我让昌哥儿对他们启蒙,就是因为昌哥儿是咱外甥,不会因为咱们两个的身份地位,而不敢严厉对待孩子。”

如此,张桂芬就再也没向卫渊埋怨过这等事。

昌哥儿教导孩子启蒙,也是从三字经开始。

在前两日的时候,他便布下功课,要让两个孩子背诵三字经的前二百字。

由于卫渊对壮哥儿一向很严厉,毕竟壮哥儿将来的责任重大,是以,像是功课这种事,壮哥儿丝毫不敢落下。

要是说没有完成功课,自家表哥的教训还是其次的,怕就怕卫渊知道以后会打自己。

届时,张桂芬可拦不住。

是以,壮哥儿读书的时候很认真,当即就将三字经的前二百字背诵完毕。

可是轮到静姐儿的时候,却只能勉勉强强背下前九十字。

到后面,就略显为难了。

昌哥儿听着,不由得皱眉道:“静姐儿,这两日松懈了?”

静姐儿委屈的撇着小嘴,道:“昌哥哥,娘亲最近在教我插花,又是插花又是背书的,太难了。”

昌哥儿摇了摇头,“不准找理由。”

静姐儿只好伸出白嫩的小手,用着一种哀求的目光看向昌哥儿,

“好哥哥,打轻些”

昌哥儿看着静姐儿那楚楚可怜的表情,忽而眉头一皱,道:

“静姐儿,你要时刻记着你的身份,你是冠军侯府的嫡长女,是壮哥儿的姐姐,是将门之女,万不可这般娇柔做作。”

静姐儿叹了口气,“学生知错,请老师责罚。”

昌哥儿‘嗯’了一声,高高举起戒尺,只听‘啪’的一声,就已落在静姐儿的手心上。

原本白嫩的小手,如今已经变红了。

静姐儿咬着牙,泪花儿在眼眶里盘旋。

昌哥儿兴许是有些于心不忍了,原本要打三下,结果只打了两下,道:

“念你是初犯,第三下就免了。”

虽只是两下,可自幼便就娇生惯养的静姐儿,手心早已红肿起来。

张桂芬对待静姐儿虽然比壮哥儿严厉,但不管怎么说,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。

她于心不忍,拿着药膏过去,要给静姐儿涂抹,以防肿了起来,也能起到消痛的作用。

见状,昌哥儿却微微皱起眉头,“舅妈,不记痛则不足改之。”

张桂芬道:“好昌哥儿,你妹妹还小.”

昌哥儿摇头道:“静姐儿,幼不学,下句话是什么?”

静姐儿忍着泪花儿没有夺眶而出,道:“老何为。”

昌哥儿点了点头,不再说什么。

张桂芬叹了口气,也就不管了。

待卫渊傍晚回来,一家人用膳时。

静姐儿拿筷子时的动作有些微颤。

卫渊见了,皱眉道:“怎么了?”

静姐儿看了一眼张桂芬的眼神,不敢说,于是便摇了摇头。

卫渊当即将静姐儿的手掌摊开,发现被昌哥儿敲打的那只手已经红肿了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卫渊显得很生气。

张桂芬只好将来龙去脉讲清楚。

卫渊气急败坏,猛地将筷子甩到饭桌上。

顷刻间,负责伺候众人用膳的婢子们连忙跪倒在地。

就连破格入桌用食的谢玉英都被吓了一跳,豁然站起身来,低着头,不敢说话。

张桂芬让跪在一旁的宝珠重新拿副碗筷来,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:

“静姐儿的确是犯错了,被打一顿,也能长长记性,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
静姐儿居然也在劝卫渊,“爹爹,女儿没事,您别生气。”

卫渊脸色严肃道:“我让昌哥儿教他们读书,是想着对壮哥儿严厉些,没让他这么对我女儿!”

一旁埋头用膳的壮哥儿听到这番话以后,忽然摇头轻叹一声。

卫渊瞪了他一眼,“用膳就用膳,叹什么气?”

壮哥儿无奈道:“孩儿只是觉得,父亲说的很有道理,孩儿有些心疼妹妹,故而叹气。”

言罢,卫渊将静姐儿抱在自己的怀里,道:“静姐儿,明日为父帮你出气,揍昌哥儿一顿,好不好?”

谁料,静姐儿突然摇头道:“昌哥哥说的很有道理,女儿也是甘愿受罚,倘若父亲教训昌哥哥,那女儿该如何自处?”

闻言,卫渊感到诧异,“这话,是谁教给你的?”

张桂芬低头。

卫渊瞬间了然,“罢了罢了,我们家静姐儿受委屈了。”

用过膳之后,卫渊向张桂芬说了一件事,

“我打算将春意阁那边翻修一下,弄个大园子,再将后山的地平一平,盖个能赏花游湖的所在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卫渊轻飘飘一句话,可能就是数百万两的雪花银没了。

张桂芬皱眉道:“太铺张浪费了,如今春意阁也不错啊。”

卫渊道:“咱们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,不盖大园子,留这么多钱干嘛?”

张桂芬道:“这不是家族长久之计。”

卫渊道:“为夫身居太傅之位,又是国之柱石,权势威望正盛,那些个皇室中人,譬如八大王,见了为夫都要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,为夫只是想建个园子而已,就算有些许违制,也没什么。”

说到这里,张桂芬心知,是很难劝说他了,于是就将家中长辈搬了出来,

“再过半月,是娘亲寿辰,到时,你问问娘亲还有父亲的意思,可好?”

卫渊不再说什么。

稍后,他去了谢玉英那里歇息。

张桂芬本想睡觉,却听壮哥儿的房间里仍旧有朗朗读书声传来,心下好奇,遂去了壮哥儿房间,却见壮哥儿果真在刻苦读书。

她略感心疼道:“都这么晚了,明日再读书便是,还是好生歇息吧。”

壮哥儿摇头道:“今日用膳时,父亲对我说,过两日要考究我的功课,若是不用点儿心,只怕到时不免被父亲责罚。”

张桂芬不满道:“你父亲年幼时读书也不似你这般刻苦。”

壮哥儿正色道:“相较于父亲上阵杀敌,孩儿读书,已算是轻松了。”

“那日父亲**上身,在演武场那边练武,孩儿看到父亲身上的伤痕了,大大小小,有数十道.”

“孩儿读书就算再刻苦,与父亲相比,也算不得什么。”

张桂芬语重心长道:“你父亲平日里对你这般苛责,你心里可有委屈?”

闻言,壮哥儿却让她感到惊讶的摇了摇头。

她不解道:“为何?”

壮哥儿解释道:

“父亲出征时,还不忘月月给孩儿捎带礼物,孩儿年幼时曾喜欢辽国的弯刀,孩儿听大牛叔叔说,有次父亲亲自披甲上阵杀敌,就是因为看到一名辽国主将腰间挂着一柄精美无比的弯刀。”

“父亲为了夺那柄刀,不惜深入敌后,有盏茶功夫左右,父亲被不下三十名敌军将领围困,当时大牛叔叔说,我大周三军将士,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。”

“有次,我无意间向大牛叔叔他们说,想要骑马,我父亲呵斥我,年纪轻轻,连走路都走不好,就想着骑马,但是事后,父亲仍旧让梁达叔叔在代州给孩儿弄了匹纯种的汗血马驹。”

“父亲疼爱孩儿,从来不在嘴上说,父亲担心我成为纨绔,将来担不起冠军侯府的重任”

听到壮哥儿说了这么多,让张桂芬很是感到意外。

她摸了摸壮哥儿的小脑袋,慈祥和蔼道:“我家壮哥儿当真是长大了。”

忽然,壮哥儿从木匣里拿来一瓶药膏,道:

“娘亲,将这个交给父亲吧。”

张桂芬再次好奇道:“这是?”

壮哥儿道:“上次我见父亲练武,父亲臂膀疼痛不已,想必是旧伤复发,刮骨之痛,非常人能够忍受,父亲臂膀受伤,武力不复鼎盛,难道娘亲没有发现,父亲每次练完武以后,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?”

“父亲是天下第一豪杰,能比古之项羽,臂膀受伤,武力不如从前,换做是谁,只怕心中都不好受。”

“大牛叔叔他们也知道,最近大牛叔叔他们与父亲比武时,一旦看到父亲用伤臂运力,都是避让,不敢迎击,恐怕也是觉得父亲臂上有伤,不如从前了。”

张桂芬接过那瓶药膏,心中若有所思,忽的开口问道:“壮哥儿,愿学武吗?”

壮哥儿想了想,道:“咱们冠军侯府是将门,武艺自是不能落下的,孩儿愿学。”

张桂芬笑了笑,道:“那改日,我让宁远侯教你武艺怎么样?当初你父亲也跟着上代宁远侯学过武,你将顾家枪学过来,再将你父亲的本事一并学来,打败你父亲,好不好?”

壮哥儿皱眉道:“父亲是英雄,心高气傲,若有朝一日,孩儿将父亲击败,父亲岂能高兴?”

张桂芬语重心长道:“傻孩子,这世上,任何人击败你父亲,都有可能对你父亲造成打击,但唯独你,若你击败了你的父亲,你父亲不仅不会悲痛,反而会因此高兴。”

“而且,娘亲坚信,在这人世间,若真有一个人,能够超越你的父亲,那也只能是你,因为你是我的孩子,是你父亲的孩子,是冠军侯府的嫡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