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古前辈,您要带我去见哪位前辈?”
方清然忍不住开口询问。
“到了地,你就晓得咯!”
古东来笑呵呵地卖了个关子,没有在众目睽睽下讲述出来。
长袖一甩,方清然只觉身体仿佛轻盈了许多,他低头看去,不知何时,脚下已出现了一柄玄青色的虚幻剑身。
“御剑之术?!”
他眼一瞪,咱不是说好修炼武道的么?
怎么还能出来个这玩意?
“什么御剑术?”
古东来随口回了一句:
“这只是一点剑意实质化的小手段罢了,等你达到跟那个谢小子差不多的境界,也能轻松来上这一手。”
“剑意实质化……领域之后的道路?”
方清然正琢磨着,古东来一声长笑:
“方小子,站稳咯!”
玄青剑化作一线流光冲破云层,有过一次乘坐火凤经历的方清然,迅速找准了感觉。
快确实快了点,但好在剑身周围有玄奥光华流转,将气流隔绝在外。
只要不恐高,就问题不大。
不过短短十余分钟,乘坐的剑机高度下降,直插入云的门户,映入方清然眼帘。
“登天之门,天枢学府?”
不待他思索,古东来已领着他直直飞了进去。
眼前一花,视线恢复时,方清然下意识地呼吸了一口,面色微变。
一股微弱的暖流沿着经络游走全身,最终投入了灵火之种的怀抱。
不光是感觉身躯上的疲劳消散了些,他的灵性之火,竟似也有极其微弱的增强。
这增强的幅度极为微小,但方清然确信,若是能长久以往的生活在这里,聚沙成塔下,增幅就将显得很是可观了!
在这片空间内,灵性之火的修炼效率,比起外界高出了不要太多!
俯身下望,登天之门后方,是一条绿林成荫的林荫大道,道路尽头,伫立着一尊双手展开图卷,栩栩如生的青年石像,图卷上绘制的,隐约像是整座天枢市的布局。
正要细看时,长剑再一加速,把方清然和古东来两人,带进了学府空间的最深处。
“咱把你要的人给带来啦!”
回首望向身后的上万级蜿蜒石阶,刚一落地,方清然就听到古东来咋咋呼呼地喊叫声。
打量向前方的景色,他眼底流露出些许诧异。
篱笆小院内,种了些花花草草,搭建着一间朴素草庐。
不远处的小池塘游曳着几尾鲈鱼,一根竹制的钓竿,上盖草帽,静躺池边。
特别值得强调的是,草帽上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破碎符文,让平凡的它,显得不再平凡。
“既然来了,就进来坐坐吧。”
草庐内传来一句悠然的话语,古东来脸上浮出一抹笑意,率先迈步向前:
“方小子,我们走!”
最后巴巴地望了眼草帽,方清然强迫自己从它上面挪开视线。
这顶草帽,显然是有主之物,他没法直接将之取走,带在头顶。
穿过小院,步入草庐中,一张小小的方桌上,沏了两杯漂浮着青绿茶叶的热茶。
每一杯热茶各自对应着一块蒲团,古东来自来熟的随便坐了上去,端起茶,如牛嚼牡丹,一饮而尽。
咀嚼着口中的茶叶,他摇头晃脑地赞了句:
“好茶,真是好茶!”
回头招呼方清然坐下,他把嘴里的茶叶咽下肚里:
“对咱这个级别,这杯茶已很难起到太大作用,但你要是不喝,可亏大咯!
这茶叶是从悟道茶树上取下来的,长期饮用,可以让你的悟性,更上一层楼,学啥都灵光!”
听到这话,方清然当即掀了下浴袍下摆,坐上另一块蒲团。
端起茶杯的同时,他视线忍不住望向前方与整个草庐环境格格不入,绘制着山花草木、市井人间的奢华屏风。
“主动邀请客人到来,老朽身为此地主人,却出于某些缘由,做不到真身相见……”
微叹了声,屏风后方响起老人清朗的声音:
“实属失礼,还请方小友勿怪。”
“都到了这里,咱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。”
古东来放下茶杯,对着屏风挤眉弄眼:
“咱说说你的身份,没问题吧?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屏风后的老人淡淡一笑。
“那好!”
虚无中凭空涌出一股灵泉,重新将古东来手中的茶杯倒满,他晃了晃杯中茶水道:
“方小子,你面前这个不露面装神秘的老家伙,正是你马上就读的天枢学府府主。”
沉吟了好一会,他瘪瘪嘴,不甘心地补充了句:“也是目前公认,咱不认也得认的天枢域超凡至高。”
“那位号称天枢域超凡极致的天枢学府府主,天枢域的至强者?”
方清然相当配合的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可不一定只是天枢域……”
古东来嘟哝了一句,从怀中取出了此先谢浮生交给他的锦盒,摆放在方桌上,推向另一头:
“这是谢小子送你的疗伤物。
他还让咱帮忙带一句……
哦,对咯!
就说当年您从狼神祭中救下的那个谢姓小家伙,祝愿您能早日康复!”
他一字不拉的复述了一遍,甚至连表情都对上了,特别敬业,不打半点折扣。
“狼神祭……时间已过去这般久了么?
但如今……好像又快要轮到新一度狼神大祭……”
屏风后老府主的身影带上了一丝追忆,温声道:
“我知晓了。
可惜,我暂时不便外出。
古老弟,若是有时间,麻烦帮我回复谢小友一句……”
“好说,好说。”
把悟道茶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的古东来,连连表示没有问题。
过了片刻,大抵是喝饱了,他从蒲团上爬起身,掀开长衫,丝毫不在意形象的,把内衬衣物的下摆从裤腰带中拽了出来:
“舒坦!”
揉了揉略微涨起的肚皮,他略有些置气的投去了屏风一眼,转身欲往草庐外走去:
“咱把人给你带来了。
你那个犟脾气,决定了要做什么,咱也拦不住……
但你可给咱记好咯,咱把人带来,可不代表咱认同你的想法。
嘿,咱可不希望哪天见到,你个比咱强的,反倒是走在了咱前面。”
最后丢下的一句,已是低不可闻:
“从那个时代活到现在的,如今……也就剩下咱们俩了。”
古东来离去不久,屏风后传出了无奈地失笑声。
笑声渐歇,老府主的语气严肃了些:
“也好,方小友,你若是准备好,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