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苏沫谈恋爱七年。
他自认为给了她一切他能给的。
可实际上,他现在想想,他其实什么都没给。
他给的,只不过是买一些珠宝首饰,一些衣服包包。
可这些,苏沫从来都不缺。
她想要的是爱。
他以为他在那些年里给她的就是爱。
现在对比秦琛一看,根本不是。
他从没放下身段哄过她,他只是那种绅士又平平静静地对她好,向来都是注意尺度分寸。
她呢?
她在他这里,似乎也是向来如此。
很有分寸。
哪怕那会儿他母亲对她颇多微词,她也是一忍再忍。
偶尔跟他撒个娇,也从来没像在秦琛跟前这么肆无忌惮过。
想到这些,蒋商突然低下头,自嘲地笑了笑。
他忽然就明白自己跟秦琛比到底输在了哪里。
试问,谁不想余生能真实地活着?
恐怕没有人不想。
再次抬头,蒋商已经调节好了情绪整理好了表情,“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,一品阁做的事,违法吗?”
秦琛沉声说,“谈不上。”
蒋商,“是破坏了行业规则?”
秦琛,“老实说,很微妙,谈不上诈骗违法,但是以他们这样的模式生产出来的东西,就是在欺骗消费者。”
蒋商会意,“懂了。”
说白了。
就是无法可依。
他们这种做法,就是钻了法律空子。
毕竟对于平遥漆器的制作过程,并不是家喻户晓。
告诉你机器制作成品也是一样,你半点查询依据都没有。
所以,你要想因为这个给他判个什么罪,判不了。
可他这些做法,又切切实实是损害了消费者的权益,也让这个行业变得乌烟瘴气。
秦琛,“你确定想好了,要跟我们合作?”
蒋商握紧水杯,都到这个时候了,依旧挑衅秦琛,“你不愿意?”
堂兄弟俩嘴上都没留情,秦琛,“我是担心你被老爷子打断腿。”
蒋商,“就算断了腿,我也不能让蒋家成为帮凶,背上遗臭万年的骂名。”
秦琛嗤笑,“是条汉子。”
蒋商绷紧下颌,“向来也不怂。”
一顿饭,三人达成了协议。
在这场计划中,秦琛还是防着蒋商,没把所有内幕都告诉他。
不过即便秦琛不说,蒋商也心知肚明。
哪有明明是死对头,一笑泯恩仇,就托盘交底儿的,除非是傻子。
彼时,仲睿那边。
在苏沫和秦琛还有蒋商离开后,场面一度有些混乱。
这些人虽然表面不敢说什么,但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。
他们本来就是来分一杯羹的,只想占便宜,不想惹骚。
生怕会因为这点事惹麻烦上身。
仲睿在包厢里观察了这些人一会儿,眼底划过一抹轻蔑,走到包厢门口招呼服务生上菜的同时,自己则迈步走了出去。
走出包厢,仲睿去了隔壁。
推门而入,包厢里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独坐一席吃饭,身边站着一个助理,两侧各站着两个保镖。
“殷总。”
仲睿往里走,带着笑意开口。
殷镇抬头看他,伸手拿过一旁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,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?”
仲睿脸上笑意收起,“办砸了。”
殷镇也不恼,神情不辨喜怒地往后靠靠,“秦琛怎么说?”
仲睿,“是苏沫。”
殷镇意外挑眉。
仲睿,“苏沫看到您不在,当场就撂了脸子,她走,把秦琛和蒋商也一并叫走了。”
殷镇闻言,神情变得玩味儿,“嗯?蒋商也一并走了?”
仲睿回答,“是。”
殷镇,“我记得蒋商跟那个苏沫好像谈过恋爱?”
仲睿接话,“谈过七年,后来因为蒋商结婚两人分了手,苏沫回了长乐县,在长乐县苏沫跟秦琛遇到,然后两人就走到了一起,说起两人相遇,还有一件有趣的事,据说,在长乐县之前,秦琛和苏沫彼此不认识……”
仲睿如实汇报,殷镇的神色却变得意味深长。
过了挺久,殷镇拿起搁在面前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。
电话接通,殷镇开口,“帮我查一查在苏沫拜入师门的那几年秦琛都在做什么。”
同师门却不认识?
有点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