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便拿出一种,也不会显得寒酸。
赵松于是让人把车库里那两后备箱材料全给翻了出来,就堆在酒店房间里,一屁股坐在地毯上,专心致志地挑选起来。
聂天挑眉:“无需如此隆重,随便拿几种就是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!”赵松满脸的痛心疾首:“现在天材地宝多么稀有,师尊您知道吗!就一颗用来炼制凝体丹的天灵果,无需年份,只要是能用的,就能让一个外门随便什么层的武者,给您打上一个月的工!”
“如果不只是天灵果,而是已经炼制成功的筑基丹的话。一颗,不论品质如何,都足够在滨海市区买上一套七十平米的房子!”
“凝体丹?”聂天回想了一下,确定自己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:“那是何物?”
赵松惊呆,似乎不明白无所不能的师尊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,然后恍然大悟,翻译道:“按照您的理解的话,就和筑基丹类似吧。也是初入武门的武者用来强身健体的丹药。若有了它,突破至内门便事半功倍。”
聂天:“……”
聂天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,微微惊讶道:“何至于此?”
不过是筑基丹而已,在他看来,随手找些材料,不到半柱香时间就能炼制而成。属于基础中的基础,寻常修士必须人手一颗,随时补充,压根不会缺少的玩意。
天灵果更是一样,再寻常不过的灵草,在聂天的常识当中,根本随处可见,就连路边不起眼的一颗不知名的树,也有可能是天灵果树。
滨海市区一套七十平米的房子?
回想了一下卫禹曾经出于炫耀的心理,和他科普过的“房价-工资”水平,聂天真正的意外了。
“原来此间,灵气竟稀薄至此么?”
“按照师尊您的要求的话,的确是很稀薄了。”赵松实话实说:“但我生长于此,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,这不都是常识么。”
言下之意,是师尊您做事太“壕”,太没人性了!
“天山之巅据说是灵气最为浓厚的地方之一,那里的灵兽肯定都很富裕。”赵松边在一堆材料药草里翻找着,一边感叹道:“所以说,要是随便拿的话,万一拿到特别值钱的宝贝,那我们不是亏死了!”
面对徒弟异常正经又严肃的目光,聂天罕见的无言以对。
该怎么说呢。
随着赵松日渐开朗,面对他这个师尊也越来越活泼,聂天才发现自己对人世间的各种“常识”了解还很不够。
“哇,师尊,您看这个!”赵松突然惊叫一声,小心翼翼地拎起一根嫩绿色的草叶:“竟然还有忘知草,这可是炼制锻神丹的主要材料,极少有的天材地宝啊!”
聂天看了一眼,实在无法理解赵松的激动:“这株忘知草不过百年,且被摘下,无法继续生长,有何稀奇?”
赵松:“……”
赵松无力地道:“师尊,您还是去修炼吧。”
和您说话,实在太打击人了。
要不是已经成了师尊的弟子的话,赵松觉得,自己肯定会产生不可抑制的仇富心理。
那可是忘知草啊!
您知道整个滨海武协,手上有一株忘知草苗的都能横着走吗!
还不到百年?
忘知草成熟期并不算长,五十年便能吸收足够的天地灵气,可以用来炼制锻神丹了。
即便如此,因为天地间灵气稀少的缘故,忘知草依然可遇不可求。
百年?
就是一株刚不过五十年,在普通山中长成,才刚成熟就被采摘下来,再不可生长的普通忘知草,都是能够登上黑玫瑰拍卖会的!
不说生长在天山之巅的灵草本身就比寻常灵草的价值要高,就说它这百年的年份,放在拍卖会上,就是用来压轴都不过分!
到场的不管是不是武者,肯定都会为它打破了头!
怎么在您口中,仿佛还透着一丝丝嫌弃?
赵松本来很想“科普”,但一想到临城的林氏庄园里,至今还默默待在湖底,被师尊给师娘当大门来用的青铜八卦盘,只能歇了心思。
那样的八卦盘,就算不知道它的真实用途,只用来检测风水。就凭它上古法器的身份,就值得小些的宗门,直接把它当传家宝了!
“师尊,您这也太气人了……”赵松小心地把忘知草放在地摊上,颇有些郁闷。
良久,聂天清朗的笑声才响起来:“阿松,你忘记本尊说过什么了?”
“你是本尊的弟子,千百年来,我也不过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,虽还尚未入门,也足够稀有了,切不可妄自菲薄,也不可再和寻常人一般,为点蝇头小利而失态。”
“是,师尊……”赵松低下头,有些惭愧。
不过才过了一会儿,冷静下来之后,赵松突然面色一变:“千百年来?师尊,您……”
他惊悚地看向聂天,嘴唇蠕动,就像是听到了某种异常可怕的恐怖故事。
什么叫“千百年来,只收了他一个弟子”?
赵松看着靠在窗边沙发上,摇晃着红酒杯,一身米白色休闲服,乌黑的短发,就和大街上任何一个年轻人差不太多的聂天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他是不是一个不小心,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!
聂天挑眉:“你说什么?”
赵松猛地一颤,飞速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,连连摇头:“不,师尊,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他万一要是真问出来,会不会被杀人灭口!
聂天耸耸肩:“无需太过用心,我看那株忘知草就不错,就它吧。”
并不是没听清,只是一想到如果解释的话,说不定解释半天也解释不清楚,索性就算了。
如他所想,他的徒弟并没有追根究底的勇气,至少现在没有。
“额,好的师尊……”赵松本能地点头,接着反应过来,赶紧道:“可是师尊,卫老爷子毕竟是滨海武协的会长,一株百年的忘知草似乎有些寒酸。”
稀有归稀有,可也没稀有到能拿着它去给卫家做寿礼的地步。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