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大宅同时也是滨海武协总部所在,占地近万亩,还不算分部在滨海及周边省市的据点、办事处。主宅建在山林深处,占据着滨海市的最高点,巍峨森严,象征着滨海的最高权力,让人望之而生畏。
靠近主宅东边数百米,一处高耸的悬崖旁边,就是滨海武协的执法堂。
但凡武协高层,或在滨海武协登记、接受庇护及管理的武者,一旦犯下大错,便会由武协的专人出面,将其带回各地执法堂,以滨海武协的规定严加惩处。
身份较高的,才会由总部执法堂处置。
因此一般情况下,此处大门都是关闭着的。只有在需要审讯犯人的时候,才会打开。
而现在,本来应该喜气洋洋的滨海武协会长,卫士忠卫老爷子六十大寿的当天,阴森的执法堂大门却敞开来,门前围满了前来贺寿的武协成员和各地大佬。
大堂里,两名身着执法堂制服的壮汉正死死压制着一个年约十**岁的年轻人,强迫他跪在地上。
他们都是内门中阶的武者,是执法堂专门培养来惩戒不听话的会员用的,下手半点不留情,巧劲之下,赵松连挣扎都做不到。
两侧,则端坐着以卫士忠为首,滨海武协的一众高层长老,此时都是面色严肃,看向跪着的年轻人的目光异常不善。
执法堂堂主黎简目光如电,直刺向堂下跪着的年轻人,沉声呵斥:“赵松,看在你师父是卫禹的朋友的面子上,最后给你一次机会,你是什么时候,如何盗取我卫家宝库里的锻神丹的,如实招来!”
赵松的两支胳膊被绞在身后,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,剧痛之下,额头已经渗出丝丝冷汗。
为显示威严,执法堂的地砖刻意被铺得凹凸不平,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赵松的膝盖正巧被按在两处凸起的尖利石块上,裤子被血迹浸透,将膝下的地砖也染得通红。
“你们血口喷人!”赵松咬着牙,一双眼睛因愤怒和耻辱而充血,血丝泛起,显得异常狰狞:“我师尊好心好意,念及与卫小少爷的交情,百忙之中亲手炼制了这一枚筑基丹,专门遣我来为卫老爷子贺寿,你们居然诬陷我是偷的?”
“堂堂卫家,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!”
“哼,黄口小儿,信口雌黄!”黎简指着桌案上用红木盒装着的通红丹药,冷笑不已:“什么筑基丹,简直闻所未闻,这分明就是锻神丹!”
下首侧,武协专门负责丹药法器的戚长老摸着胡子,淡然开口:“不错,老夫再三检验过,此丹的确是锻神丹,且炼制手法精良,乃上品中的上品。若不是受材料所限,以此人的炼丹手法,能将其炼制成极品也说不定。”
“这样的炼丹手法,岂是聂天一个乡下出身的上门女婿能会的,你当我等都是傻子不成!”黎简冷着脸:“况且我卫家宝库,今日才失窃了一枚品质极好的锻神丹,和你手中拿的一模一样,都是由天山之巅采集到的天灵果所炼。整个滨海,也就我卫家的宝库里有一颗。”
“前脚失窃,后脚你个乡下小子的徒弟就堂而皇之的拿进来当寿礼,行为如此大胆,是欺我滨海武协无人么!就算不是你小子偷的,也肯定和你那所谓的师父脱不了干系!”
“混蛋,你敢辱我师尊!”赵松大怒,突然激烈地挣扎起来,竟险些真的被他挣脱。
身后的两个壮汉见状对视一眼,默契地猛地加重力气。
“啊!”
清脆的骨裂声响,竟是硬生生直接将赵松的胳膊肘掰断!
赵松倒吸一口凉气,痛得浑身直颤,说不出话来,只能用愤恨地目光死死盯住高高在上的黎简,却始终没有低头。
门外,看热闹的一众宾客见到赵松的模样,视线也从最开始的轻蔑不屑,转而成了惋惜。
“唉,多好的小伙子,这时候还维护他师父,可惜跟错了人呐。”
“东西肯定是他那个师父偷的,他一个才内门第三层的娃娃,能做出这大事来么,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小地方出来的人,别说炼丹了,说不定连锻神丹的名字都没听过。”
“可不是吗,你听他取的那个名字,叫什么筑基丹?简直不知所谓。”
“以为随便取个名字就不会被发现吧,估计是想和卫老爷子搭上关系,手里的东西又实在拿不出手,居然胆大包天到来卫家偷!”
“偷也就罢了,到底还是心虚不敢露面,居然派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伙子来祝寿,还不告诉他真相,摆明是把这徒弟当炮灰了吧?”
“肯定是,唉,老爷子也是倒霉,你说他那个小儿子都交的什么朋友?平时发疯也就算了,这次居然还把贼给招了进来。要不是大少及时发现,卫家这次的面子可就丢大了!”
“咦,大少不是派人去叫他那师父了吗,怎么还不见人?”
“那还用说,肯定是发现事情败露,怕了,脚底抹油了呗,只可怜这小伙子,被人卖了还当那是个好师父呢。”
外面的讨论声一字不落地落尽堂中众人的耳朵,赵松越发愤怒,却碍于被人死死压制,双手和膝盖都受了伤,半点动弹不得,只有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黎简见赵松依然梗着脖子,眼底冰寒:“赵松,老夫的时间和耐心都有限,你若再不从实招来,我可就只好动刑了!”
此言一出,外头的宾客们都是神色一凛,看向赵松的目光更加怜惜。
谁不知道滨海武协在卫家的统领下,向来以铁血闻名,规矩之森严,不是宗门胜似宗门。
武协总部执法堂的刑罚,更是闻名于整个滨海武界,叫人听到都忍不住颤抖。
有人忍不住开口劝:“小子,你就老实说了吧,卫老爷子宽容大度,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。”
“就是啊,我们都知道,你肯定是被骗来当炮灰的,好好想想,别为了一个江湖骗子,把一辈子都搭进去啊!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