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平安竖起了耳朵,静静听着电话筒传出的嘟嘟嘟声音,心想就是不知这个时间点,秦清宁有没有在她哥身边。
或许是关伟离关天佑不远,电话拨出去并未让齐景年和关平安俩人等多久,一分钟的时间不到,通了。
电话那一头传来的就是关天佑的声音,并且他一开口就好像确定是齐景年打给他似的,先来一句就是哥,是我。
“听出来了,路上通车情况如何?”
“还可以,你没听广播?”
“还没来得及,刚和关关用过午餐。来,你和你哥说两句。”齐景年将电话筒放在了关平安的耳边。
“哥哥,是我,你吃了没有?”
“马上就要开饭。你在家会不会无聊?要不要来这边?家里车还有吧?没有,我让大伟去接你们过来。”
“算了,这周我就不去了。你帮我玩,玩开心些。记得一定要按时就餐,危险的地方不要去啊。清宁在不在吗?”
“有在。刚还说想给你打电话,我怕你还没起床,让她晚上再打。今天你室友劳拉一对也在这边,想过来就来。”
“好,你先去吃,晚了估计又只剩下剩菜了。”想起那一帮子抢吃的速度,关平安恨不得立即挂电话。
电话筒换到齐景年手上,同样的,也就这几句话,再多的一句?无非是齐景年让关天佑临睡前记得先检查一遍房间。
这点才是重中之重。他倒不是担心突然冒出个小姑娘爬上关天佑的床,有秦家丫头在,这种概率就极少。
而是担心房间里面多了什么不该存在的电子设备,或是多了什么不该存在的物品,这才是应该要提防的。
当然,听他这么一说,以他大舅子的精明,原本就有的十分警惕性只怕更要翻一翻,就是不知会不会太紧张。
“你吓唬我哥干啥?”
齐景年好笑地搂过她的脸,“你发现了没有?只要涉及到你爹娘和你哥的事情,你的反应永远是最快的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
“对,包括我在内。悟出什么了没有?”
还用得了悟?
多简单,因为在意。
在意了,就会从心里、从眼里第一时间想到他们。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,有了在意的人,生活才有乐趣。
她爹、她娘、她哥,包括小北在内,只有他们开心,她才开心;他们难过,她也会跟着难过,甚至超过。
能有在意的人,是她的幸运。做人最怕的是没了在意的人,那种世间多我一人不多,少我一人不少的滋味并不好受。
关平安无意去回忆那些已经远离的陈年旧事。如今的她有父有母,有兄有一个傻大个,还有慈祥的曾祖母和祖父,足矣。
如说还有奢求的话,那就是让时光再慢些,再慢些。一生很长,一生也很短,短得十年如一日,眨眼而过罢了。
曾何时,盼着长大,盼着长高,如今再让她长大?还是别,年年十八更好。“你有没有想要什么?”
“我?”齐景年摇头,“想要的实在太多了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
“首先,让你如孙悟空的金箍棒。变变变,可大可小,贴身带着。这样一来,我就不怕丢了你。”
“丢不了。还有呢?”
“还有啊?”
“对。”
“你听话。”
“边去。”关平安忍俊不禁乐出声,“我这还不叫听话?你没瞅你现在说一,我就不敢说二?”
“是不敢,而不是不想。”
“抠字眼了吧?”
“还真没。”
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漫不着边的话题,或许是气氛太好,也或许是睡了个好觉,午休时间的困意并无醒来。
可聊着,聊着,怎么突然停下来不吭声了?齐景年睁开眼睛地看了看嫌弃他腿硬邦邦非要换过来不可的关平安。
果然,书呆子一个。说着,说着,只要手上有书,一翻起书就会不知不觉入迷。这叫偷得浮生半日闲?
“腿会不会麻了?”齐景年捏了捏自己脑袋枕着的腿,真细。每次触摸到,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。
“不会,你一个脑袋才几斤重。”关平安想都不用想,随口就来,“乖,快闭上眼睛,先好好睡一会儿。”
再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书页,右手还翻得一页,居然连个眼神都吝啬于瞄他一眼,齐景年果断闭上眼睛。
他这会儿要是起来打断她,她非炸毛不可。最起来要有个把月的时间,想枕在她腿上的福利是绝对没有了。
可这人要是闭着眼睛,嗅觉都变得更为敏锐几分。闻着关平安身上特有的馨香,齐景年的脑袋不由地拱了拱。
“别动!”
“媳妇儿,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是不对的。”没反应?齐景年大喊一声,“报告!尿急。”
“不准!”
“小坏蛋!”齐景年禁不住笑了,伸手拂开她拿着的书,一手捏了捏她脸,“你看你,脸都红了还装。”
“谁装了?我是热的。不是尿急?”
“不想起来。”
“我扔你进去?”
“可别!”齐景年立马坐起,这可不是在卧室。“你也站起来走动走动,活动活动手脚。牛奶还是奶茶?”
“有区别?”
“区别大了。要不热可可?”
“这个可以有,比麦乳精还好喝。算了,我自己来,你先去方便。”说着关平安拔腿就走,“你要什么?”
“等我。”
今天的二人世界过后不是身边时常有人,就是各有学习任务分开,难得见到在他在卧室外面如此黏人,关平安乐意让着他,连声应好。
她?
到底还是自负了。
原以为成了亲,他的不安总该去了。
可谁曾想……要不是昨晚他一句关关,你要是连着三四天不联系我,我就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?
或许,她还未真正认识到不管是内心多强大的人,他也有他软弱疲惫时,只不过是习惯了伪装,不想让外人得知而已。
见齐景年进入一楼卫生间,心知他不是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