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湖镇婚车公司门口
昨天赶工装扮的近三十辆豪华小轿车,此时车顶的彩带鲜花尽数扯烂,零散的落在地面一片狼藉。
“头次遇到这种事,婚车都准备了,竟然临时取消了婚宴。”婚车公司员工望着熊亮离去的背影耸了耸肩。
“段飞,这份耻辱,老子他日定加倍奉还。”熊亮听到了那员工的议论,坐进小轿车里,拳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。
今天本是他向段飞得瑟的日子,他很早就憧憬段飞目睹自己跟二丫步入洞房,他只是想用婚宴证明段飞是个失败者,是个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垃圾。
同时达到把二丫捆在婚姻牢笼里,惩罚这个背叛他的贱女人。
可谁曾想!
一夜之间全变了,段飞俨然翻身成了胜利者,强势的从他手里将二丫抢走,他试图挣扎过,可人在屋檐下,熊亮父子最终还是服从了周凯。
回想起昨晚画面,熊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当亲朋好友得知婚宴取消,个个都破口谩骂发牢骚,要知道的是,很多亲戚都是从外地专门请假来喝喜酒的,这不摆明耍人。
小轿车尾端冒出浓烟,熊亮还得给乡里其它高官登门道歉,原本想办个全乡最牛逼的婚宴,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。
这事让熊亮窝了一肚子火,临时取消婚宴的事在乡里传开来,他走到哪都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,毕竟这是件极丢脸的事。
与熊亮同样窝火的还有孙老黑,昨天他就在村里嚷嚷着要与乡医院院长接成亲家,那模样好似攀上高官牛逼哄哄的,几乎在小刘村横着走。
可深夜熊亮的退婚电话,将他从云宵跌到冰窖,好几个小时都没回过神来,这意味着他金龟婿的梦破碎了,还得返还彩礼。
他是个财迷,这结果他无法接受,天刚放亮就找熊涛父子理论,得到的答复却是他女儿孙二丫放荡,不洁身自好,订婚后跟段飞发生了关系。
取消婚宴是件很不光彩的事,熊涛父子为人狡猾,把责任推在娇弱的二丫身上,算是对段飞的小小报复。
“你这丫头,让爹说你啥好!千叮咛万嘱咐,让你离段飞那小崽子远点,你为啥不听!现在好了,熊亮退婚了,咱们父女以后在小刘村都抬不起头。”屋里,孙老黑阴沉着脸,对坐在桌子边的二丫出声教训着。
他那模样几乎是暴走,在屋里来回踱步,时而拿手拍着快秃顶的额头,嘴里气呼呼地喊道:“我的金龟婿啊,就这么没了。”
“爹,我喜欢的人是段飞,为啥要离他远点!熊亮退婚不更好么!反正我死也不会嫁给熊亮。”二丫起身挽住孙老黑的手腕,软声细语地道。
她这话不是儿戏,今天要是段飞没能毁掉婚约,她时刻准备好剪刀血洗婚宴,祭奠她对段飞纯洁的爱情。
她宁死也不让熊亮玷污身子
“死丫头,还敢跟我顶嘴,你懂个啥!只有熊亮才能让你过上不愁吃穿的少奶奶生活,而且你个黄花闺女的,怎地不害臊!婚前就跟段飞那小崽子鬼混,以后谁敢娶你!别人在背后会怎么议论你!”孙老黑拿手揪着二丫手臂,五万块彩礼都退回去了,他把这股怒气发在女儿身上。
二丫咬唇强忍着疼痛,她知道老爹此时气愤的心情,毕竟是她让老爹五万块钱彩礼不翼而飞的,可内心却是幸福的,以后她就是自由身了。
她身心将彻底的属于段飞
“爹,女儿是真心喜欢段飞的,这辈子只嫁给他,我才不管别人咋议论!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,会很幸福快乐的。”二丫弱弱地道。
“你啊,真要把我气死!”孙老黑气得都快吐血,他跟段飞的矛盾很深,偏偏傻女儿这般喜欢段飞,真是件麻烦事。
“二丫,你在家没!天气不错,咱们去水库划船吧。”孙老黑院门外,段飞推着辆单车,兴致盎然的不停按着铃铛。
“我在家。”二丫立马飞奔而出,顾不得是大白天,直接扑在段飞怀里,双手紧搂着他的腰,脸颊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。
段飞凑头亲吻了下二丫额头,拿手轻抚她的秀发,深情地道:“傻丫头,我没让你失望吧!我做到了,我终于将你从熊亮那狗杂种手里抢回来了。”
二丫默默地猛点头,眼角已然湿润,她跟段飞这段感情太曲折了,从自己被迫退婚,再到熊亮暴打折磨……
越是艰难得到的东西,越弥足珍贵,她再也不想失去段飞这温暖安全的怀抱,眼角泪水不争气的跌落。
这是喜极而泣,是幸福的泪水。
“死丫头,你羞不羞臊!刚被人退了婚,现在就跟段飞这小崽子搂搂抱抱,我孙老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,还不快放开手。”孙老黑从屋里怒气腾腾地冲出来,伸手就要去拉扯二丫。
“孙老黑,你的金龟婿梦破灭了,难道还想阻止我跟二丫吗?”段飞伸手紧紧掐住孙老黑伸过来的手腕。
“小崽子,松手,老子告诉你,就算把二丫许配给个断手断腿的残废,也休想我成全你们俩。”孙老黑怒目而视段飞,手腕痛得让他呲牙咧嘴,忙往回拉手。
段飞气愤极了,恨不得一脚踢废孙老黑,这老东西太可恶,简直一条路走到黑,可这老东西是二丫老爹,大逆不道的事他不干,缓缓的放开了手。
“爹,你就成全我们吧!”二丫抓着孙老黑手腕言语哀求道,眼下没有婚约的束缚,俩人唯一的阻碍就是老爹。
“走开,我孙老黑没你这个女儿,只知道帮着外人。”孙老黑在气头上,猛地甩手将二丫推开,差点让她踉跄摔倒。
段飞赶紧扶住二丫,双眼睁圆地瞪着孙老黑,咬牙吼道:“孙老黑,我告诉你,二丫我段飞要定了,不管你把她许配给谁!老子都会把她抢回来的,熊亮就是例子,你找得到比熊亮还牛的金龟婿吗?”
孙老黑不是傻子,先前熊亮筹备婚宴很卖力,突然临时取消,这里面肯定有猫腻,现在看来是段飞在背后搞得鬼。
这小崽子的能量越来越大,连熊涛父子都狼狈地败了,以前真是小瞧了他。
“你坏我好事!我更不会成全你们。”孙老黑不甘心地道,好不容易钓到个金龟婿就没了,这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。
“好事!孙老黑,我这是在救你,过阵子熊涛父子就得蹲监狱,你要是跟他结成亲家,到时也得受到波及。”段飞说道。
只要这次假投靠成功,到时弄点证据还不简单,送熊涛父子蹲监狱也极有可能。
“少给我扯这些!”孙老黑不耐烦地道,他对段飞这话没兴趣。
“那说说你感兴趣的,我很快就能钱权双收,到时让你无话可说。”段飞放出狠话,孙老黑是个财迷,只要有足够的钱砸他,肯定能让他松口。
段飞这话不算吹牛,只要熊涛父子蹲监狱,乡医院院长职位非他莫属,转正了工资也得翻倍,这是他当前头等大事。
不管是为了得到二丫,还是混个好前程,这次要跟周凯来场无间道,即使有生命危险也毫不畏惧。
“那我等着。”孙老黑淡淡地道,这次语气与以往不同,他是真希望段飞能有钱,因为二丫已经跟他发生了关系,算得上生米煮成熟饭。
在2001年,乡下农村并不开放,新婚媳妇多数为黄花闺女,像二丫这种情况算二手货,加上熊亮的退婚,几乎物色不到其它金龟婿。
因此孙老黑只能把希望放在段飞身上,相比普通庄稼汉,段飞算得上年轻有为,勉强是个金龟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