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琪此时已经生无可恋了。
朱英原本说的是去看看青龙山,看完了却要来颍国公府探探底,这探着探着情况就不对了。
傅忠此时一脸的愠怒,但是没有发作,可能是因为朱英所说他可以治病。
现在杭琪只能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朱英真的会医术,能把傅老爷子给治好。
如若不然,傅忠绝对会发飙!
傅忠此时也确实是这么想的,在他看来,朱英虽然和徐家有些关系,但他们傅家同样是国公。
若是朱英治不好傅友德,那就是闹事,也不用顾及徐家的面子,傅忠当然要发飙!
之前找了那么多郎中看病,甚至朱元璋还派宫中御医来过,都束手无策。
朱英小小年纪,傅忠不相信他真的懂医术,就算懂,能比宫里的御医还要厉害?
也正是因为此番已经无计可施,才会让朱英试试。
等待是漫长的,起码在杭琪眼里是这样,不过他渐渐发现,随着朱英把窗户打开之后,病床上的傅友德呼吸慢慢平稳了,抖动也减轻。
傅忠显然也注意到了,有些不可思议。
难道朱英说的是真的?他真的懂医术?
不一会,傅家下人抓完药回来了,然后朱英让他按照大火一刻钟,小火半刻钟去煎药。
当下人把煎好的药端过来的时候,傅忠还是有些矛盾的。
刚才会不会是朱英瞎猫碰上死耗子,这药这能给父亲吃吗?
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朱英……
但是又想到别人都对父亲的病情没有办法,只能试一试了!
傅忠接过药碗,亲手服侍傅友德把药喝了下去。
药效见效也是要时间的,依然要等一会,这会傅忠觉得比刚的更待更加难熬。
可终于……
一个下人突然指着床上,惊喜道:
“老爷醒了,他睁开眼了!”
傅忠忙转过头,看见苏醒的傅友德一副虚弱的样子,连忙到床边坐下,紧紧握住自家父亲的手。
“爹,爹,你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好一些?”
傅友德虚弱的点点头,“好一些,水,我要水……”
“快,把水拿过来!”
下人连忙把桌子上已经备好的水壶拿了过去,傅友德喝了点水之后气色才好了一些,
然后注意到了站在一边的杭琪和朱英。
“忠儿,他们是……”
傅忠把先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,傅友德说道:“此番还要多谢杭大人费心了!”
傅友德把朱英当成是杭琪带来给他看病的。
朱英跟杭琪也跟傅友德行了个礼,打了个招呼。
朱英再次开口道:
“能否让我和国公大人单独说几句话?”
傅忠此时也知道朱英有些真本事,便和傅友德说了一声,带着所有人都出了屋子。
傅友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很奇怪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。
朱英开口道:“国公大人此番不适,最主要的不是身,而是心。”
傅友德心中一震,他想不到朱英会说出番话来,因为他确实心中有事,且此事重大还不能跟家里人说。
朱英是怎么知道的?!
“此言何意?”
“呵呵,若我没猜错的话,国公大人的心事跟陛下有关系吧?”
傅友德再次心神俱惊,朱英猜的竟然这么准!
“自太子薨毙之后,国公眼看形势不利,却又没有破解之法,如此才会心忧成疾,对也不对?”
傅友德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,他说的正是傅友德的心病所在。
自从大明太子朱标薨毙,皇帝朱元璋就开始对朝堂进行清洗,甚至还把此事跟已经过去十余年的“胡党之案”扯上关系。
大大小小,凡是有一丝牵连的都被处以极刑。
傅友德其实知道朱元璋为何会这么做,因为朱元璋老了,他不放心他们这些老家伙,怕他们会在他驾崩之后起乱!
傅友德看得清形势,自然是胆战心惊,因为他也属于让朱元璋“放心不下”的那一群人!
去年傅友德之女嫁给了晋王之子朱济熺,成了朱棡的亲家,这在去年的时候对傅家还是一桩大大的喜事,因为那时太子朱标还在!
可今年朱标不在了,朱元璋又有意培养年少的朱允炆,这矛盾就来了。
朱棡负责镇守山西,手中掌握着数万精骑重兵,他傅家又是国公,家大势大。
朱元璋怎么会不担心自己晏驾后,晋王会伙同傅友德作乱,来欺负自己年少的皇孙?
平心而论,若是傅友德坐在朱元璋的位子上也会这么考虑。
可他傅友德哪里敢有这门心思,他只想着能守住自己傅家这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富贵,让儿孙能过得好一些罢了!
但是朱元璋哪里会管他如何想,他有威胁自然是要铲除!
傅友德也同样知道这里面的道理,他老了,不怕死,但是他怕自己傅家上上下下全部被朱元璋清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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