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傅家上上下下,为了傅家子孙,傅友德不能坐以待毙。
于是在月前上奏,要怀远的千亩田地。
傅友德这是在效仿秦朝王翦自污,以求能保住傅家。
但是朱元璋并没有同意此事,还申斥了他一顿!
朱元璋的这番态度,傅友德如何能不多想?!
难道傅家马上就要想其他已难老臣一般,遭受自上位而来的灭顶之灾?
此事久日徘徊于傅友德心中,日日忧心,夜夜不能寐,久而久之成了心病,稍有个风吹草动便病倒了。
心病再加上身体上的疾病,让无数医师都束手无策,因为他们不知道傅友德的心病。
而今天朱英却是准确无误的讲了出来。
“国公大人的心病是来自陛下吧?
争那怀远田地也只是自污,并非真的贪图那些利益。”
傅友德惊的说不出话来,本来就身体虚弱,再次受到惊吓,一时没回上气,便开始重重的咳嗽了起来。
“咳,咳……你,你怎么知道?”
朱英走上前给傅友德抚了抚后背,
“我如何得知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今日来要教给国公大人一个方法。
具体有用没用我也说不清,但是总比干等着好。”
朱英说这话有点耍无赖,拿一个方法出来,却不知道有用没用,只能先试试。
但他赌的就是傅友德会相信他,因为现在的局势留给傅家的时间不多了。
果然,傅友德听后睁大了眼睛,拉住朱英:
“朱公子有何办法,快说来听听!”
朱英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问了傅友德一个问题。
“国公大人可知道此前你争怀远田地自污,为何会失败?还被陛下申饬了一番?”
傅友德摇头,他哪里知道,他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失败了,更不会因为此时忧心成疾!
“那是因为你把选择的权利交到了陛下的手中,那田地他可以给你,也可以不给你,这都在他一念之间。”
“可这一念只差,便是天翻地覆!”
“可能上一秒陛下想的还不是这样,然而下一秒,就做出了申饬国公的举动。”
“若是换个时机,或是陛下再一转念的时间,或许国公大人自污……就成了,国公大人也成了一个糊涂的老头子。”
傅友德听的一愣一愣的,朱英说的他一半明白,一半不解,但他大概明白了朱英的意思。
傅友德无奈的说道:
“可,不这样做,我还有什么方法自污加身,且还要陛下知道?
难道要我去和凉国公一样,蓄养些恶奴去欺压百姓?”
朱英摇头,“不妥,傅家与凉国公不同,
凉国公再怎么说是太子朱标的亲家,就算太子如今不在了,可还有皇孙朱允炆和朱允熥,
然而和傅家关系亲密的是晋王朱棡,虽然朱棡也是皇子,可这里面的千差万别……傅老应该知道,
晋王只是一方王侯罢了,若是他,或者傅老,
有些异动或是出了些不好的苗头,怕是灾事来的更快些!”
傅友德听完心如死灰,这样成不了,那样也不可。
按照朱英所说,那岂不是只有等死?
朱英停顿了一下,继续说道:“其实傅老自污的路子是对的,只是用错了方法。”
嗯?
傅友德眼中又燃起了希望!
“朱公子可有何良策?若真能救我傅家上下,
我这把老骨头……便是给朱公子当牛做马都可以啊!咳,咳……”
傅友德越说越激动,情急之处又咳嗽了起来。
朱英又赶忙给他顺了顺背,他自然不会将傅友德口中的当牛做马当真,人家就是客气一下,说的场面话。
“傅老言重了。”
“此事不需要谁当牛做马,只需要傅老卖掉一样东西!”
“卖东西?”傅友德不解,“卖什么东西?”
朱英咧嘴一笑,来了!来了!
他绕了这么半天终于说到自己的正事了!
“青龙山!”
“青龙山?”
傅友德皱着眉头思索这里面有什么关系。
朱英没让他多想,直接把缘由说了出来:
“此事也是要让傅老自污,
这青龙山是陛下在洪武初年的时候赐给傅家的,代表着陛下对傅家的荣宠。
这番皇恩重泽,正常来说自是要世代守护,当做家业传下去的,
可现在形势逼人,傅老要自污于身,青龙山便是最好的法子!”
朱英口中轻语,却让傅友德身体微微颤抖:“只有一个行将昏聩,头闹不清的糊涂老头子……
才会将陛下亲赐的宝山,当做产业拿来卖钱!”
“先前傅老求自污,选择权在陛下手上,此番,主动权便在傅老手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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