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宁探头看了看茶馆门前,估计一时半会估计不会有人来,这才小声的对魏忠贤论述了起来。
“九爷,既然你问起这个,我就给你说道说道。”
“不过咱今天所讨论的,心里清楚明白就行了,也千万别对外传。”
魏忠贤比了个了解的手势。
“你放心,我这人口风一向很紧,况且议论九千岁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,我不会乱说。”
魏宁点了点头。
“其实在我看来,这魏公公之所以被传的这么邪乎,似乎大有十恶不赦,为恶天下的架势。”
“完全是因为东林党文人的大肆渲染,在他们的笔墨书写之下,硬生生地描绘出了一个如此恶行恶状的模样。”
“实际上要论对皇室、对大明王朝的忠诚,这九千岁可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浓厚。”
说到这里,魏宁顿了顿,然后一边比划着一边继续解释。
“从古至今的所有中原王朝,自从出现宦官以来,有一条铁律是摆脱不了的。”
“那些权力极大,地位极高的宦官,他们的一切都来自于天子,是天子赋予了宦官对抗外朝大臣的权势。”
“一旦天子驾崩,或者王朝覆灭,那么他们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要烟消云散,化为乌有。”
“所以这些掌有大权的大宦官、大太监,实际上都是皇室和天子最忠实的拥护者。”
“在我大明王朝,忠心向皇室和天子的,那自然是忠义之人。”
“反倒是肆意将他人评判为佞臣和奸邪的东林党,他们有多少忠义之心,那才有待商榷。”
……
魏宁一套理论性的评价说法,他自己没啥反应,而坐在他对面的魏忠贤却已经彻底傻掉了。
魏忠贤本以为魏宁对自己有个好印象,是因为他在锦衣卫这件事上的做法。
然而他千想万想,却万万没有料到,魏宁居然说出来这么个缘由。
这……
在这一瞬间,魏忠贤竟有一种泪目的冲动。
他从来没曾想过,天下竟有如此懂他之人,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儿子。
不错,他魏忠贤可以拍着胸膛表示,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朱家皇室和大明王朝,有任何不利之举。
从他掌权以来,所做的一举一动,其中的确有私心。
但他更多的是为了维护天启皇帝的地位稳固,以及大明王朝的江山永续。
因为魏忠贤始终清楚明白,只有天启皇帝在位,并且帝王尊严与日俱增,他作为大太监的权利和地位才能越发稳固。
也只有大明王朝日日兴隆,国祚绵长,他才有可能安享晚年。
他手段狠辣,打击政敌时毫不留情,动辄抄家杀头,这些做起来毫不手软。
但这大部分都是在维护皇帝的尊严,削弱那些自命清高、结成党派,不将皇室放在眼里的东林清流。
只可惜世人并不理解他,皆污蔑他倒行逆施,祸乱朝纲,要让大明气数短命。
魏忠贤虽然不屑于辩解,但被无端扣上这些黑帽子,泼上这些脏水污水,心里也时常会感到郁郁。
可他万万没有想到,真正完全理解他的,居然是自己十几年来从未见过面的亲生儿子。
难道果真是父子连心吗?
天下皆知己最难寻,而当这个知己是自己世上最亲之人时,毫无疑问是一桩喜事。
上天果然待我魏忠贤不薄!
时隔多年,将儿子送回到了自己身边,让他能够有机会弥补当年的遗憾。
又让魏宁理解他懂他,能够看出他的一片苦心。
如此种种,何其难得。
苍天厚待我魏忠贤!
……
心中激动难以自已,魏忠贤假借着整理头发,悄悄的用手掌擦拭了一下略微有些湿润的眼角。
然后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情,魏忠贤强行露出一个笑容。
“掌柜的,你说的这个道理我懂,宦官的确和天子是利益相连。”
“但这魏忠贤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?”
“你看汉唐之时,也有不少太监是天子一手提拔,那些人可真的是嚣张跋扈,坏事做尽。”
“你怎么能够确定魏忠贤就是忠义之人呢?”
魏忠贤也不指望魏宁针对这个问题,能够说出什么高深的话。
仅仅凭借先前那些对他的理解,魏宁就已经不负为他的儿子了。
后面这个追问,纯粹是顺带着说出了口,没指望着得到什么回应。
然而魏宁在抿了一口茶水之后,却嘴角微微上扬,勾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。
“九爷啊九爷,任凭你在这京城买卖场上纵横多年,碰到这种朝堂之事,你还是懂得不多。”
“我就给你随便举个例子,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说魏忠贤魏公公是忠义之人了。”
如此高屋建瓴的话,瞬间让魏忠贤兴趣大起。
“掌柜的请说,我愿闻其详!”
……
魏宁放下茶杯,然后随手在桌上点了点。
“先说说东林党吧。”
“这个所谓的党派,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一个纯粹由读书人组建起来的派别,好像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针砭时弊,评论家国大事。”
“上至帝王将相的言行举止,下到贩夫走卒的众生百态,都在他们评判讨论的范围中。”
“这个由读书人组建起来的党派,看似目的单纯,作用好像也不错,实际上近些年来已经走上了邪路。”
“东林党近些年来,已经渐渐的成为了朝廷官员打击异己,排挤同僚,掌握民心渔轮的工具了。”
“而真正让东林党走上巅峰的,正是先帝三大案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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