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腹黑阿弟要黑化,每天都要哄 第186章 不惜一切,护她安宁

山里雾重,夜里寒如严冬,屋中无火炉取暖,一墙之隔只挡了风吹雨淋。

顾卿辰给床上安稳睡着人儿捏好被角,然后取剑提了桌上东西出了门。

谭三头自隔壁院子给李丫诊治完正往院子走,刚走到院门口便瞧一黑影提着东西出了门往屋后去。

他先是吓了一跳,后突然想起那群为非作歹的贼人已被杀死,这黑影应是那少年郎。

起了好奇心思,此刻天已大暗,对方不点灯还提着东西,这是准备做什么去?

谭三头收起拐杖,轻又缓的往屋后走去,待到了墙边,他屏住呼吸探头往屋后瞧,本以为能瞧见些什么,可探出头去一瞧,什么也没有。

谭三头轻咦一声,奇了怪了,人分明在屋后啊,难不成他眼花了?

而此刻本应该在屋后的顾卿辰却在他脑袋上的屋顶之上,听着下方动静勾了勾唇冷冷一笑。

他并未现身,只借着月色脱下上衣,露出腰间伤口。

那伤口长一寸宽两寸,皮肉外翻触目惊心似有化脓迹象。

顾卿辰把篮中物件取出,点燃油灯,把匕首放在灯上炙烤,紧接着他把衣物往口中一咬,但突然他顿住,吐出口中衣物自怀中掏出一荷包,张口咬住,手起刀落之间腰上腐肉已被削掉大片。

强烈的疼痛使他浑身冒出冷汗来,额角青筋毕露,眼底充血,腐肉亦是肉,他这般行径不异于在拿刀生剥自己的血肉,其疼痛无法想象。

冷风裹着寒凉水汽呼啸而过,顾卿辰直起腰来,眼底再次露出狠色,借着昏暗月色,一刀一刀把腰间腐肉剐下。

期间他几次眼前发黑,差些晕厥过去,可每每此刻他耳边就会响起少女的呼唤之声。

阿弟——

阿弟——

一声声不停地敲打着顾卿辰的心脏,叫他一次次的自晕厥的边缘清醒过来。

颤着手剐完腐肉,顾卿辰拿起油灯把匕首炙烤发烫,接着红眼咽下一口清酒,在喝一口噗的一声吐于匕首刀身,在匕首发出刺啦异响时他以刀身贴伤处,一股子皮肉烧焦味道传出。

顾卿辰拿匕首的手猛地颤动两下,哐当一声,匕首滑落出手,砸在了一旁剑柄之上。

他整个人也是一时不支,以手撑木梁,大口大口喘息起来,青丝随夜风飞舞,少年额头青筋直跳,豆大汗滴顺着他冷冽眉眼滚落,顾卿辰拿起剑,以剑抵木梁,撑住了身子。

身体痛如千刀万剐,可他的眼却亮的吓人,望着黑黝黝的村子半晌,他收回了视线,自口中取下荷包来。

荷包呈烟青色,上面绣着锦鲤与金铜钱,只是那荷包之上的锦鲤不知为何却有些擦痕,如今又添了齿痕,毁了原本的美感。

顾卿辰摩挲着荷包,感受着荷包上的纹路,露出丝丝笑意来。

借着身体的痛意顾卿辰一手撑剑,抬眼望天脑海之中快速的盘算着眼下以及之后的事宜。

他们如今被迫在此处落脚,谭三头与隔壁妇人皆是良善之辈,可用之。

可防人之心不可无,他与安锦舒虽不是杀害村中人的凶手,可村里死的人却是因他二人而亡,人心否测,谁又能知村中人是否对他二人生了歹意。

他替他们杀了歹匪,村中人因此会忌惮于他,可顾卿辰心知肚明,这份忌惮是基于他身体康健的基础上,若是有人知晓他身受重伤,这份忌惮还能否管用谁也不知,如此绝境,他信不得任何人。

安锦舒如今需要药物,需要修养,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换她安宁。

至于安图鲁的账,届时待他回了京都,新账旧账找他一同清算。

把荷包放回怀中,顾卿辰抓起草药在伤口处敷好,紧接着拿布条裹好,穿好衣裳,仰头又灌几口酒,翻身下了屋顶。

推门进屋屋中无灯,顾卿辰把酒壶放在桌上时惊醒了在桌前趴着睡的谭三头,他哼唧两声抬起眼皮来见是顾卿辰便咂咂嘴又合拢了眼。

顾卿辰盯着他半晌,然后行至木板榻前,先是看了看少女恬静睡颜,这才上她把她圈入怀中阖上了眼。

安锦舒是在到了谭家村的第五天醒过来的,醒来那日是个难得阳光明媚的天气,她被屋外小孩的吵闹声惊醒,起身后却见眼前漆黑一片,脑海空白一片,缓了很久她才渐渐记起来情况,她似乎睡了好久好久,久到她都快忘了呼吸是什么感觉。

“啊!”的一声尖叫声传来,安锦舒听见有人匆忙跑开了去。

她眼前什么也看不见,她想起那些歹匪,想起顾卿辰与她说的安图鲁,摸了摸身上的东西,是被褥,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安图鲁手中。

她害怕的想要下床,结果刚翻身却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,身上的伤似乎撕裂了全部发出皮肉拉扯的疼痛,她咬牙想要起身,却发现手脚不受控制,酸软无力在地上挣扎却怎么也起不来。

又一阵慌乱脚步声传来,安锦舒听见有人进了屋子,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人自背后抱起,她啊的乱叫不叫对方碰她,挣扎的尤为激烈。

“阿姐。”顾卿辰唤她。

安锦舒无神的眼睛猛然睁大,挣扎的手也反手一把抓住其胳膊,似不相信,安锦舒直接扑进对方怀中,她看不见所以她只按直觉埋头进了对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,闻到熟悉的清冷幽香她眼泪瞬间自眼眶而出,抱着对方哽咽起来:“阿弟,真的是你。”

顾卿辰被她这突然间的举动惊住了,脖颈间喷洒的热气叫他心跳如擂鼓,耳尖发红,手悬半空迟迟不曾落下,直到脖颈间少女的眼泪掉在他肌肤之上带起一点凉意,他才回神搂住对方轻声诱哄:“嗯,是我。”

安锦舒抱着他哭了好一阵子,然后许是安心之后身体无了支撑信念,腿一软就要跌落在地。

顾卿辰眼疾手快抱住她的腰,然后感受到手中一片湿润,他低头一看,猩红一片。

他脸一僵,把人放在榻上当即就要扒她腰间衣裳查看,可就当他要把衣服捞开时,一只白嫩小手挡住了他的手。

顾卿辰不明所以抬头,就见少女咬着唇,眼神空洞的望着他的旁边,极为害怕的道:“阿弟......这是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