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陆清旭点了点头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本上,看来她是真的喜欢草药医术,思绪闪过一秒,他自顾自走到柜橱前,打开拿了两件袍衫,“早些歇息,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这么晚了,夫君要去何处?”
陆清旭不动声色,语气很平静:“罗三娘最近身子状况不太好,我去看看她。”
叶秋漓愣了一下,“哦,这样,好。”
陆清旭听着她无不平静,甚至毫无波澜的语气,心口也想被什么砸了一下,黑眸黯淡了几分,拿好东西,余光瞟了叶秋漓一眼,便转身离开出了门。
屋内瞬间回归宁静。
就好似.......根本没有人回来过,叶秋漓愣神了片刻,直到男人离开时掀起的珠帘停止晃动时,她才回过神来,是有人回来了,也是有人走了,不是什么幻觉,是真的。
安静地坐下身子,叶秋漓将微微泛起涟漪的心压制下去,陆清旭说今夜宿在外面,她便也不似平常那般规矩,铺好衾褥,便躺在床上看起了书。
无须庸人自扰,做好自己想做与该做的事情片刻,至于那些夫妻之情,有便珍惜,无也不必强求,顺其自然地过着,便也是了。
........
与此同时,春禧院的宋白晴辗转难眠,宋思卉那日在客栈说的话,时时刻刻都在她的心尖萦绕,就像是苍蝇般,扰人心烦。
派去白云观监视打探消息的人,也莫名失踪。
眼下与辰王府的婚事,倒也有头没有尾地结束了,那些宫里的人,实在霸道,自己想要什么,张张口便让下面的人乱的跟无头苍蝇似的,不想要时,便也是张张口,事情便过去了,搞得他们白忙活,白担心一场。..??m
那辰王妃也是,辰王后院都这么多人了,多陆亦璇一个又能怎样?
能少了她一块肉吗?
居然还因为此事,跟辰王闹别扭,说要回娘家住,她明明记得,那辰王妃是个最端庄典雅的和善之人,如今竟然也学起那等子小家子宗妇的作风来了,竟然妒忌妾室。
虽然陆亦璇的嫁过去,她也没有什么好处,可她就是见不得匡芷荷好过,恨不得辰王这件事情,能给她压死。
可匡芷荷走了狗屎运,没有被压死。
竟然还让她遇见了棘手的事情。
那宋思卉.......
想到这,宋白晴更睡不着了,烦躁掀开被褥,坐起了身子,宋思卉想要嫁进侯府,嫁给陆清衍,那是想疯了的,她那日敢这么说,保不齐真会那么做。
所以自己如今唯一的选择,便是想方设法让她嫁进侯府,宋思卉说三个月之后,若侯府不去扬州下聘,那她便会将那个秘密告知他人,尤其是自己的儿子,清旸。
可事情谋划了这么久,陆清衍死活不纳她进门......
所以,只能对叶寒霜下手了吗?
宋白晴看着窗柩之外透进来的月光,心口不由得染起几分狠毒,若对叶寒霜下手,是堵住宋思卉嘴巴的唯一办法,那她只能......
狠毒的眸光越加毒辣。
只是如今叶寒霜不在府内,自己若想要下手,将叶寒霜这个狐媚的东西赶出侯府,疑惑从侯府直接消失,实在不便,若事情一直拖,甚至得拖到侯爷寿宴之后。
她这些日子,岂不是只能日日揪心,寝食难安了?
不行,此事彼此尽快解决,不仅仅要解决,还要顺带抓住宋思卉的把柄,让她嫁入侯府之后,半分不利于自己的话,都不可以说!
明日,她亲自去趟白云观,把那个病秧子,还有那惯会狐媚的东西,给叫回侯府。
她可是长辈!
她还不信,自己若发了话,陆清衍从来都是个病弱性子,甚少忤逆,那叶寒霜便更不用说了,她可是陆家的儿媳,若敢不尊婆婆的话,便叫她在上京城的风评坏个彻底!
这做儿媳妇的,对于婆婆的话,就必须服从。
计划好明日的事情,宋白晴这才勉强安心的睡下身子。
而另外一边,辰王府。
辰王妃覃芫华正挑灯看着账簿,白皙纤细的手指,在算盘上轻轻拨动着,宁静的寝屋内,只有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,烛火之下,她柔和的眉心微微凝着,专注中,更显得她端庄贤淑,静雅柔和,好看的五官,充斥着大家闺秀的气质。
身边的婢女端来填肚子的燕窝,轻轻放在桌案边,看着专注的主子许久。
犹豫片刻,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。
“王妃平日对于殿下纳人养人之事,分明都是不在意的,若非实在看不过去,那会随意张口,您何必因为叶太夫人的几句话,便为了肃昌侯家的庶女,白白与殿下闹一出呢?眼下,恐怕殿下与您,更疏远了。”
身边的婢女很不解,也很惋惜,心中替自家主子不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