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敢!”刚刚还带着些许温柔笑意的人,忽而眼底寒风肆虐,狠狠盯着叶寒霜,“我会让你,生不如死!”
叶寒霜第一次感受到没有面具的陆清衍,心里刹那间陡然一惊,浑身被男人寒意包裹,近乎窒息。
这才是真实的陆清衍啊......
腹黑,阴狠,诡谲,杀人是不会眨眼,甚至会笑,还会准确把握血液喷溅弧度,不会弄脏衣衫半分的人,才是他啊。..??m
真实的他。
叶寒霜故作镇定,露出半抹微笑:“夫君放心便是,我啊,是个最惜命之人了,半分痛都受不了,更莫说死亡了。”
陆清衍这才收了些许寒意,可桃花眼依旧不冷不热,禁锢着她的目光:“寒霜,要乖点,知道吗?”
“你阿姐若知道,你手刃李鹤时,连眼睛都不眨一下,你说,她会,怎么看你?”他脸上挂着笑,淡淡的笑。
叶寒霜忍着心中悲痛,唇角浅浅扬着:“寒霜明白,夫君不必这般点我。”
陆清衍温柔笑开,摸了摸她的脸,“娘子知道便好。”
......
车队一路向南前行,摇摇晃晃走了大半日,叶秋漓从出过远门,走了半日便脑袋昏昏沉沉,很是疲惫,好在落日前到了驿站。
他们今日,便要在此处落脚。
叶秋漓看着不大不小的阁楼房间,推开窗户时,远山落日正圆,夕阳西下,微黄光芒覆盖大地。
她正觉得眼前大好河山,甚是惬意时,忽而与驿站外一刀疤脸的男人对上目光,对方似乎直直盯着她许久。
看到叶秋漓不经意对上目光时,那刀疤男漠然移开了目光。
叶秋漓心中一颤,有些不安。
回眸时陆清旭拿着水袋走进客房,她便叫他,压低声音道:“夫君,外面有个奇怪的人。”
陆清旭眼神瞬间警惕,快步走到叶秋漓顺便,拉着她手臂,轻轻推开窗柩,只见驿站阁楼院墙外,已然站着好几个彪形大汉。
刚刚是一个,现在是一群。
“那不是陆家随行之人。”
“驿站用于官府,这里难道,还有其他朝廷官员?”
叶秋漓望着陆清旭道。
谁知话音刚落。
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声:“啊,杀人啦,杀人啦!”
落日没入西山。
光线渐渐变得昏沉。
骤然响起的尖叫声,让整个驿站变得混乱。
管理驿站的驿丞,被匪贼血封喉咙,一刀毙命。
领头的刀疤男一身黑色布衣,胡茬满脸,凶神恶煞。
大刀举起,一刀杀死驿丞后。
他直接对着一楼还在整理行李物件的陆家家奴,厉声开口:“陆怀林在何处?若他乖乖站出来,老子可以放了老少妇孺的命,若他不站出来,别怪老子的大刀,血染整个驿站!”
一楼的人全部蜷缩抱头,蹲在地上,满脸恐惧。
话音刚落,嗖的一声!
不知从何处射出来的暗器飞针!
直直穿过刀疤脸喉咙,刀疤脸喉咙一阵刺痛,他伸手摸向痛处,只觉喉咙血液喷薄涌出。
下一秒,他死死捂住脖子,浑身颤抖,眼睛瞪得跟鱼目似的,接着,口吐白沫,他眼前一黑,整个人砰地倒在地上。
“老大!”
后面四个壮汉瞠目结舌,恐惧的咽了咽口水。
老大就这样死了吗?
他们本是山匪,听闻最近上京来了位大官,名叫陆怀林,身家资产不菲,老大想着可以抢点东西,再抢几个美人。
谁知......
这就死了?
暗器来自于陆清旭,叶秋漓站在他的身边,一同从狭小门缝观察楼下情况,却完全没有察觉,他何时动的手。
甚至都不知道,是他动的手。
看着领头倒下,龙牙龙月从二楼阁楼一跃而下,手中握剑,看着眼前六名壮汉,眼底黝黑至极:“你们,还有事吗?”
几名壮汉连忙颤抖后退:“没了,没了!”
“既然没了,还不快滚!”龙牙冷声怒吼。
“是是是,我们这就滚,这就滚!”六名壮汉明显是打肿脸充胖子的类型,看着彪悍,浑身肥肉,实则无勇无谋,懦弱至极。
老大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,他们哪敢轻举妄动,瞬间认怂,默默后退。
可待六人退出驿站后,龙牙和龙月交换了个眼神,从后门出去。
那几人慌慌张张逃入密林,谁知忽然被两道身影,拦去前后道路。
龙牙与龙月转了转剑柄,眼底一道厉寒扫过,下一秒,他们握剑猛冲而去。
血痕划过夜色,几声呜咽之后,六名壮汉瞬间毙命,倒在密林之中。
在驿站杀掉的话,血腥实在太难收拾,所以等人离开之后,再来追杀,更好。
驿站人心惶惶,但好在跟随前往涠州的家奴,到底原本是侯府出来的,有些大场面还是见过不少,歹人解决之后,陆怀林身边的随从,将现场收拾干净。
大家才逐渐回过神来。
“刘妈妈,这外面怎么如此吓人?”宋白晴从小都京城长大,哪里见过这种场景,最血腥的,也不过是后院家法收拾奴仆小妾什么的。
却不想刚离开上京,便遇到这样的事,简直恐怖如斯。
刘妈妈揽住宋白晴肩膀,轻声安慰:“大夫人您别怕,那些歹人,都已经被二公子身边的随从打跑了!”
“可还是很吓人啊!”
“今日那山贼杀的是驿丞,还好我适才在屋内休息,这要是我在外面,岂不成了那土匪的刀下鬼魂了?”
“我实在不想去那涠州了,这怕是还没有到涠州,命都没有了。天啦,你说我的命,怎么就这么苦啊!”
“大夫人,您别哭了,老爷在外面呢,万一待会被听到了!”刘妈妈小声劝说。
宋白晴咬住唇,压制住泪水,房门忽然被推开,她看见进来之人时,刚刚压住下去的泪水,又忍不住了。
“儿啊!你说这可怎么办啊,这才第一夜,还没离开上京多远呢,便遇到这般凶神恶煞的山贼,这再往南去,岂非一不小心,便性命不保!”
陆清旸忍着心中情绪,扶着她,温柔安慰:“母亲莫要这般,父亲本就心情不好,您别老说这些丧气话。”
“有儿子在,儿子会护好你的。”
宋白晴原本对陆清旸,那是千喜欢万喜欢,可现下遇到这样的事情,又听到他说这话,不免多打量了两眼陆清旸的身形。
这......她儿子这般贵公子的气质,如何保护她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