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,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陈浩吃了一惊,也有点迷惑不解。
“大哥,你平时到底吃了啥药?”朱重八问。
“没有啊,跟你们一样,都是大米白面啊。”
“我不信……。”朱重八奸邪一笑:“你说过,你们那个年代科技很发达,什么医疗跟教育都是顶尖的,啥病都能治好,有长生不老药一点都不奇怪啊。”
“真的没有,你跑我屋子里翻腾,就是为了寻找长生不老药?”陈浩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。
“是。”朱重八尴尬一笑:“我也想跟你一样,变得年轻,帅气,哥,你就别藏着掖着了,咱俩有难同当有福同享,拿出来跟弟弟分享一下呗……。”
小朱八有点死皮赖脸。
他觉得陈浩太神秘了,因为五年前认识他的时候,干哥哥就是这个样子,目前还是这个样子。
就是胡子长了刮,刮了再长,眼睛还是那么有神,面色还是那么光滑,典型的小白脸。
反观自己,却皮肤粗糙,眼角甚至出现了鱼尾纹,手上也净是老茧,脑袋上还出现了几根白发。
小朱八本来就是轻微地少白头。
“没有,真的没有,你赶紧走吧,滚蛋滚蛋!”陈浩没办法,只好撵他走。
“大哥,你太不够意思了,有好东西给玉环吃,不给我吃,真是重色轻友。”小朱八还不乐意,懒得动弹。
陈浩抬腿一脚,把他从屋里踹了出去,说:“滚!从来没有,信不信由你。”
朱重八脚步没站稳,一个趔趄飞出老远,偏赶上玉环从外面走来,差点被姐夫扑地上。
“咋了嘛?你俩咋打起来了?”女人问。
“你老公吃独食!”朱重八拍拍屁丨股跳起来说。
“他吃啥独食了?”玉环眨巴一下眼,饶有兴趣问。
“你知道,有好东西他给你吃,不给我吃,真不够朋友。”朱重八说完,气哼哼走了,心里老大的不乐意。
玉环走进屋子,一边给丈夫倒茶一边问:“小朱八跟你要啥?你藏了啥好东西,不给他吃。”
“他找我要长生不老药,这不扯淡嘛?老子上哪儿给他弄那东西去?”陈浩也很生气,觉得朱重八疯了。
“噗嗤……咯咯咯……长生不老药?你有这东西?我咋没见过?”玉环笑着问。
“你别听他扯淡!玉环,有件事情我一直搞不明白。”
“啥事儿?”
“当初咱俩第一次见面,我是这样子吧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为啥现在五六年过去了,我还是这样子,我的相貌好像定格了。至于你,自从十八岁那年跟了我,也一直是这个样子。你说这是为啥?”
玉环闻听,手里的茶壶颤抖了一下,赶紧拿过镜子仔细瞅自己。
这一看不要紧,她也恍然大悟:“还真是,这是咋回事儿?”
女人也懵了。
她是十六岁那年跟陈浩成亲的,十八岁圆房。今年整整二十一,相貌也停留在了十八岁。
从前,女人觉得自己漂亮,白净,完全是男人的功劳。
成亲以后的女人不断得到男人的雨露滋润,当然光彩亮丽了。
可三四年过去,自己不能一点变化没有吧?甚至体重都跟十八岁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难道丈夫跟别人不一样?自己吸收他的精华,里面含有抗老元素?
“可这是好事儿啊,咱们一直不老,难道不好吗?”玉环问。
“这不是好事儿,一直不老就证明不正常,到底哪儿不正常呢?”他的心里嘀咕不已。
是不是在穿越过来的时候,时空发生变化,或者逆转啥的,生理某部分出了问题?
“哎呀,你就别纠结了,这算个屁事啊?咱们都还年轻,以后时间还长着嘞,俺就不喜欢老,希望自己一直年轻,一直这么漂亮。”玉环一点都不纠结,还抱上男人亲一口。
女人是幸福的,满足的,嫁给心爱的人以后,天天显得阳光灿烂。
只要能跟丈夫在一起,活也好,死也好,都不重要。
陈浩叹口气,同样不再纠结了。
因为这时候的他又忙碌开了,根本顾不得思考这个问题。
元宝山一年一度的大收割开始了,所有人都准备割麦保丰收。
人老不老的根本不重要,重要的是填饱肚子。
从濠州回来以前,雪姬就把所有的农具准备好了,人也准备好了。
县城的两千士兵,陈浩也全部安排了下去,帮着四个县的百姓一起收割。
就在开镰的第一天,又一个好事降临,七姐妹跟三百壮丁也运盐回来了。
徐幺妹,芍药跟茉莉还有其她四个姐妹风尘仆仆,一身戎装,带着盐队弄回来不少东西,也赚了大批的银子。
她们提前回来,就是准备收割庄稼的。
于是,马家村立刻兵强马壮,人欢马叫,几千男女老少都是摩拳擦掌。
男人们抄起了镰刀,女人们扛了草绳,人马呼呼啦啦扑向了田间地头。
田里的庄稼真的成熟了,经过一个春天的劳作,锄地,浇水,拔草,漫山遍野都是金黄,一眼看不到头。
每个麦穗都在迎风摇摆,每一粒粮食都饱盈盈的。
陈浩站在地垄沟旁边,首先摘下一根麦穗,用手一撮,麦皮脱落,搓出一把麦籽,放在嘴巴里咬了一下。
牙齿感到那种嘎嘣跟脆度,这才大手一挥:“乡亲们!开镰了!冲啊——!”
“冲啊!”一声令下,大家全都疯了,纷纷扑向麦田,抢着收割起来。
这已经是马家村丰收的第三个年头了,陈浩足足储存了三年的粮食。
今年的大丰收是预料中的事儿,完全是一场战役。
必须要赶在战争来临前,将所有的庄稼收割到家,才能保证山民不挨饿,不会逃荒离开家,不会妻离子散。
自古以来都是民以食为天,没有啥比填饱肚子更大的事情了。
男人们挥舞着镰刀汗流浃背,女人们纷纷放草绳,抱成捆,然后打成麦个子。
麦个子捆好,是为了方便运输,装上马车,排子车跟独轮车推回家。
村南的打麦场也收拾干净了,一大群老人跟中年人等在了哪儿。
一辆辆马车将麦子拉进场,老人跟中年人就一扑而上,将麦子翻下,进行晾晒。
麦穗都是向着南方,尽量接受太阳的暴晒。
当麦子晒到焦黄枯干,轻轻一碰麦籽就哗哗脱落的时候,就可以架上牲口碾场了。
碾场是个技术活儿,一般人不能干,必须要有经验的老人才行,会使唤牲口才行。
上百匹牲口拉上石滚在打麦场上转悠,纷纷将小麦脱粒。
一些中年妇女跟老婆儿也欢天喜地,拿着簸箕跟口袋,头上戴着毛巾一起忙活。
一袋袋粮食被装好,然后再套车拉回家。
田野里是收割的人群,麦场上是脱粒的人群,一大群孩子也放假了,从私塾里跑回来,帮着大人忙活。
这次,不但朱重八跟汤和还有徐达参加了麦收,就是大肚子的马秀英跟丁香嫂也抱着孩子上场了。
丁香一边收麦子,一边时不时扭头瞅瞅娃。
张士诚的儿子非常可爱,虎头虎脑,已经半岁多了。
半岁的娃娃还不会走路,只能爬,在麦堆里嬉闹。
玉环跟雪姬头上也带了毛巾,手里拎着水壶,为大家烧水送饭。
整个马家村热闹非常,全民都陶醉在丰收的喜悦里。
麦子刚刚收割三分之一,好事儿不断,又有一队人马加入了进来。
忽然,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:“陈浩哥——陈浩哥——!你快看啊,谁来了。”
那是芍药在喊,女孩子擦一把汗,抬手指了指山谷口的那边。
陈浩仔细一瞅,立刻喜出望外,竟然发现是一支五百人的马队。
那些马队上的人全都身穿红衣,头戴红巾,为首的竟然是张士诚。
“二哥,我的二哥啊!”陈浩赶紧扑了过去,手里的镰刀没有放下,就跟张士诚抱在了一起。
张士诚哈哈大笑:“弟,我来帮你收割了,顺便瞅瞅我的娃跟丁香。”
“哥,你来的太好了,我想死你了,嫂子也想死你了……。”陈浩激动不已。
他当然知道张士诚来干啥,帮他割麦是假,牵挂媳妇跟儿子才是真。
果然,张士诚跟他寒暄几句就扑向了不远处的丁香,上去把女人抱起,转悠了好几圈。
“媳妇!我来接你回家了,咱儿子嘞?”
丁香差点没被男人勒死,脸蛋腾地红了,抬手打他一拳:“你放下!大白天的,人家都看着嘞。”
她都要羞死了,因为旁边的雪姬跟玉环真的在看,两个女人还一个劲地起哄:“抱上喽……亲上了,张大哥亲一个……丁香嫂亲一个……。”
张士诚这才面红耳赤松开女人。
丁香一下抱起地上的儿子,往男人的怀里一甩:“诺!这是你的野种,抱回去吧!!”
张士诚亲完老婆又亲儿子,叭叭叭,接连亲好几口。
亲过以后,才仔细瞅瞅小家伙,越瞅越像自己。
可小家伙不买账,瞬间尿出一条水龙,冲了老张一头一脸。
“呀,他还真是我的种,气势如虹啊!哈哈哈……。”张士诚不但没嫌脏,还尝了尝儿子的尿。
那味道真是甜如糕蜜,四周的人全都一阵哄堂大笑。
“死鬼,别抱着儿子亲了,帮忙啊。”丁香嘱咐一声。
张士诚恍然大悟,立刻冲身后的士兵们吩咐:“愣着干啥?咱们不能吃白饭,帮着大家收割!快呀!!”
“得令!”士兵们听到吩咐,同样抄起镰刀下地忙活起来。
这五百人都是精壮的少年跟青年,他们一加入,陈浩如虎添翼。
不到一天的时间,三千多亩麦子就被收割殆尽,也全部被运回了家。
按照这样的速度,明天一天,整个收割就彻底完成了。
瞧着西边唯美的夕阳,瞧着热火朝天的忙碌人群,陈浩的心再一次醉迷了。
元宝山真是一块风水宝地,人杰地灵,山清水秀,好一个世外桃源。
如果没有战争跟灾荒,他们该多幸福啊?
在场的几千人全都很兴奋,唯一一个不高兴的人,就是朱重八了。
张士诚的加入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他怒视老张一眼,鼻子哼了一声,嘴巴也裂成了瓢儿。
“牛啥牛?你小子给我等着,早晚有一天,老子一定比你更得瑟…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