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饭后,李海棠正在喝茶水,五福在旁边绕了一圈,欲言又止。
“五福,你那是什么表情?有话直说。”
李海棠放下茶杯,抬起头瞪了一眼五福。
“夫人,我就是觉得您今天特别的好看。”
五福一脸真诚,而且自家夫人看着情绪不错,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,估计是粮草得到解决,夫人心里能放松一些。
“好看?有吗?”
李海棠站起身,到梳妆台前照镜子,别说,戴上那根红珊瑚的钗环,整个人面色透着粉,肤若桃花,也难怪五福说她好看。
主仆俩正说着,马碧荷从门外进来,面色憔悴,下眼带着青灰色。
“碧荷,天冷,你还是得多穿一点,女子体寒,可是要引起很多病症。”
李海棠知道马碧荷是为马老爷发愁,但不过她没有什么办法,只能定期针灸按摩,然后就是等待奇迹。
事情已经不会向更坏的方向发展,现如今只能放松心态,不要一根弦绷得太紧。
“海棠,我今儿来找你,并不是因为我爹。”
马碧荷摇摇头,双眼布满血丝,她知道,她爹爹这样,一切都是自找的,可作为子女,着实不能说父母的过错,她也没有脸面来求李海棠想办法。
好在爹爹除了没知觉,不认识人以外还活着,她已经不求别的什么了。
昨晚她回家之后,翻找爹爹马老爷的钥匙,最后在床头的暗格,找到机关,进入密室之后,她却傻眼了。
“我们马家生意不错,在京都也有几个铺子。”
说到此,马碧荷顿了顿,马家作为边城首富,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。
马碧荷小时候曾经被带到密室一次,那会儿她还小,印象不那么深了。那是家里藏宝的地点,古董瓷器,屏风字画,珠宝首饰,还有成堆的金银之物。
她再次进入藏宝地,大吃一惊,里面只有几件破烂的瓷器,缺口的,不值钱,只剩下一箱银子,其余的东西都没了!
和她一起去藏宝地的,是马家一个老掌柜,也是家里除了爹爹最受敬重的人。
老掌柜见到后,比她还吃惊,东西,全没了!
“难道是马老爷换了地方?”
这也不是不可能,至少有一段时间,马老爷是打算带着全家人到京都去的,只为躲避边城的战火。
“如果我爹换了地方,还有找回来的可能。”
马碧荷嘴唇干裂,说话的瞬间,嘴唇裂开,冒出了血滴子,她伸出舌尖舔了舔,面色凄然。
“你先喝口水暖暖身子。”
李海棠招呼五福倒水,又去药箱拿出一个盒子,里面是她自己制作的蜂蜜膏,涂抹在唇上,有滋润的作用,防止裂口的。
“海棠,老掌柜说,家里的东西,剩下不到一成了。”
马碧荷说完,身子就和被掏空一般。家里的生意,她明面上接手了,但是除去月荷棠以外,她一本账册都没看见。
家里的生意,从去年就开始不正常,她爹马老爷经常到铺子里提钱。
“老掌柜和我说,我才知道,家里铺子许久没进货,尤其是珠宝的银楼,师傅走了三个。”
好匠人难求,马家的铺子养了匠人好几年,得到好的玉料,就拿过去,雕刻成玉佩和簪子,卖个高价,其中一部分供货给京都的铺子。
家里没有新货,卖的都是库存,有些东西基本是赔本处理了。
这些马碧荷知道一些,当时以为爹爹是想通了,什么不如身子重要,所以打算变卖一些家产,安稳过日子。
可她想的不对,马老爷显然不是那么打算的。
“我爹防备我,也防备我弟弟。”
按理说,重男轻女,马碧荷也不是不能接受,但是马老爷对兄妹俩并不算太好,这么久她都没接触多少马家的生意。
正因为如此,她又个要强的,才会拉着何月秀和李海棠一起,做自己的首饰铺子。
月荷棠虽然生意红火,但毕竟是走薄利多销的路线,马老爷根本不放在眼里。
马家手下有专门的人,独具慧眼,他们到南边赌石,运气好,开了好玉料,所得银钱是相当丰厚的,相当于一本万利的买卖。虽然这种买卖不多,几次下来,也足以顶月荷棠几年的收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