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仂没什么好隐瞒的,根本也瞒不住,诚然道,“是,你怀孕了,医生已经给你抽过血拿去化验了,等你吃完饭再去做妇产科做别的检查。”
许攸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惊喜,“真的吗?”
“真的,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。”许仂顿了下说,“只是...听到这个消息,你就一点也不为你的未来发愁?”
“我发什么愁?孩子又不是我乱搞来的,是我跟我爱的人的孩子,我又没给他戴绿帽子。”
“你!”许仂汲气,气的脸红脖子粗,“我真服了我!”
他感觉许攸谈恋爱之前是来报恩的,谈恋爱之后就是来报仇的,又不好对她一个小孕妇发脾气,生生忍住。
不过,他把这笔账暗暗算在了纪宪东身上。
“你快洗漱一下把饭吃了,我陪你去做产检。”
许攸应下,轻手轻脚下床。
等吃过早饭全部把产检做完,拿到检测报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。
产检报告显示‘早孕六周’,除了孕酮的指标有点低,其余一切正常。
医生给开了地屈孕酮片,还不忘嘱咐了孕期所需要的注意的事项。
许攸认真听着,许仂在一旁拿着小本本全部悉数记下。
回到病房,许攸缠着许仂,晃着他的胳膊撒娇,“哥~我想见你小外甥的爸爸!”
许仂眉头紧锁,显然是已经忍耐到了极点,“我都说了你现在不能见他,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,除了律师外别人不能见。”
话落,他高大的身影站起身,“这样吧,我让关甯过来陪你,局里还有事要处理。”
许攸努努嘴,“哥,你不让我见他也行,你透个底,纪宪东到底有没有事?”
许仂不轻不重地吐出一句话,“他自首了。”
许攸的心瞬间沉到谷底,“你说什么?”
许仂淡淡道,“我说他自首了,现在局里高度重视,所以现在很多事情都等着我回去处理。”
“是不是你逼他了?”许攸以为哥哥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放纪宪东一马,她万万没想到,许仂要比自己想象中狠心。
许攸鼻子一酸,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,嘴唇都在发颤,“是不是你拿孩子逼他了?如果是这样,哥,那我真是看错你了。”
“攸攸,你先别激动,安心把胎养好。”许仂安抚道,“现在纪宪东的案子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,我只能答应你,会尽量帮他。”
“我问你是不是拿孩子威胁他自首了?”
“与这个案件相关的情况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,你好好休息,晚点再我过来看你。”
许攸别过脸去不看他,“你走吧。”
许仂深深叹了口气,手插进裤袋,指腹摸了摸里面躺着的那只优盘后,大步走出病房,跟门口的警员交代了几句便先行离开。
许攸听见门口关门的声音,拿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中备注的‘黎总’,犹豫一瞬,还是按下了拨通键。
这个关键时刻她想不出谁还能帮自己而且还有能力帮自己。
*
宋城警察总局。
晚上九点,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警局门口,立马有保镖上前将车门打开。
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,局长段长庚亲自出来迎接,“欢迎九爷跟您太太莅临,快快里面请。”
宋逾白也不兜圈子,“老段,不用这么客气,我是来要人的。”
想当初蒋序文的儿子蒋靖轩被打,警局的一把手周国义关了宋逾白。
唐戦本人亲自到宋城处理此事,带来了国家总局的一纸文书将周国义免职,自此才提拔的段长庚。
本来按照他的职级,或许升副局长还有希望,但局长几乎希望渺茫。
于段长庚而言,宋逾白对他有知遇之恩。
段长庚自然知道他要的人是谁,笑着说,“九爷,这件事情有点麻烦,进去聊。”
“好,走吧。”宋逾白自然而然牵起身边黎晚意的手,“老婆,别着急。”
黎晚意淡淡启唇,“嗯,没急,我还想让他多关一会呢,敢那么欺负我家小攸攸。”
宋逾白但笑不语,跟着段长庚一行人走进去。
关押的拘留室内。
纪宪东躺在一张一米宽的小床上,嘴里咬着烟,周身烟雾飘渺,让人看不真切。
“看来你在这的日子过的不错嘛,可怜了我家小攸攸茶饭不思...”
纪宪东闻声从床上坐起来,无处安放的长腿盘起,“你去看过她了?她怎么样?”
黎晚意轻笑出声,“你貌似对于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。”
纪宪东杵在那犹豫一尊大佛,“猜到了你会来,你家小跟班呢?没跟你一起来?”
黎晚意说,“跟段局长聊着你的案子呢。”
纪宪东问,“许攸怎么样?”
“我下午去看过她了,状态还可以。”黎晚意调笑,“倒是你,我就说让你小心点,结果玩脱了,让大舅哥抓着小辫子了吧?”
纪宪东戏谑,“就他?十个他也玩不过我,还不是因为我要当爸爸了,我不屑于跟他玩了,以后请叫我纯爱战神。”
黎晚意眸色一沉,“怎么了?你不会招了吧?”
纪宪东轻轻吐出一口烟圈,一言不发。
黎晚意打趣,“啧啧,爱情真是伟大。”
纪宪东说,“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祭司会的那帮余孽,他们的胳膊现在伸到许攸身上了。”
黎晚意正色道,“嗯,下午许攸跟我说的时候,我就已经基本猜了个大概,所以,接下来,你打算怎么做?”
纪宪东的脸上满是阴鸷,轻轻吐出几个字,“干掉他。”
“什么时候准备动手?”
“三天后。”
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,三言两语就已经将事情说明白。
两人又聊了一会,直到黎晚意将一张b超的化验单从铁门的栏杆中塞了进去。
“攸攸让我带给你的,她说她跟宝宝在外面一切安好。”
纪宪东揉了把脸,将指间的眼丢到满是烟蒂的地上,抬脚捻灭,两眼泛红,苦涩开口,“昨天我跟她说的话太重了,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畜生...我...”
“我想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