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疤指也走了过来。
将摄像头对着林听,冷笑一声。
“姓祁的,你的女人被折磨的想要求死了,不如你说两句劝劝她?”
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沉默。
林听从那电话里,听到刹车声音,还有开门的声音,以及急促的脚步声。
唯独没有祁年的声音。
她甚至一度以为祁年将电话挂了。
“姓祁的,你真要眼睁睁的地看着她去死?”
“你们的目标是我,她的命不值钱。”
那声冷漠绝情的话,犹如钉子钉在了林听的心上。
将她所有的求生**,全部击垮。
她笑了。
眼底深处,满是悲凉。
原来爱错一个人,是要付出生命为代价的。
她用力握着碎碗片,那锋利的碗片,将她的手掌心生生生地的划开,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了出来,滴落在水泥地上。
她退到边缘。
她要面地体面的死去!
“祁年,下辈子,我不要再爱你了。”
地闭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,泪水从眼角滑落,抬手蓄力割破脖子。
鲜血溅了麻子一脸。
她转身要往楼下跳去,就在此时天空响起一声尖锐的枪声。
“砰!”
六疤指一脸惊恐地看着从胸口穿过的子弹。
噗噗的鲜血像喷泉一般往外流,他整个身子瞬间变得僵硬,直直地倒了下去。
“老大!”
麻子瞬间被吓得肝胆欲裂,急忙跑路,砰砰又响起几声枪响。
他的腿被子弹打中。
一脸痛苦的跪倒在地,林听捂住脖子,寻着那枪声的方向看去。
在对面楼里,他的轮廓林听看不清,只是身形有些眼熟。
很像一个人。
当那个名字浮现在她脑海中时,她果断的否定了。
不可能是他。
随后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。..??m
工厂的门被踹开,一群人拿着手枪冲了进来,最先冲到林听面前的人是江遇。
“林听!”
她双腿一软,瘫坐在地。
她知道她得救了,可心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脖子上的伤口,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,衣服上染了大片鲜红的血迹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“林听,我来晚了!”
江遇急忙将她抱起。
她看着面前男人的面孔,一股腥稠的黏液从嗓子里涌出,从嘴角流出。
“你吐血了!”
林听嘴角浮起一抹悲凉又苦涩的笑,眼底空洞无神,透着一股子麻木跟绝望。
视线看向对面那栋楼。
那个击杀六疤指跟麻子的男人,此刻正看向这边,他的眼底藏着林听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带我离开这。”
林听喉咙微微滚动,艰难的发出几个虚弱的音节,悲怆的闭上眼睛。
“好!”
江遇抱着林听,快速的下楼。
怀中的人,呼吸渐渐变得微弱。
“林听,别睡。”
可不论他如何呼喊,林听都没有丝毫反应。
“你想想林琅,她那么疼你,如果你有什么事,你让她怎么活?”
不管江遇在她耳边说什么,她都毫无反应。
江遇将抱着林听,将她送上了救护车。
黑暗的角落里。
一道清甜的女声响起,带着满满的质问。
“你们答应过我不伤害她的,怎么能出尔反尔?”
“你不想她死吗?”
而在她的身后,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,目光冷冽的看向她。
一侧肩膀垂了下来,指尖不停的流着鲜血。
手指紧握成拳,下颚线紧绷着。
与此同时,救护车上。
医生护士,对林听一顿抢救,可她就是毫无求生**。
很快便到了医院。
林听被送进了手术室,红灯亮起。
江遇站在手术室外。
双手紧紧的合十放在嘴边,牙齿微微颤抖,下颌线紧绷。
“一定要没事,一定要没事!”
他不停的重复着。
唇瓣不自觉的抖动,难以掩饰他内心的惊慌失措跟不安。
许久之后。
手术室门打开。
走出来一个身着手术服的医生,带着口罩神色凝重。
“医生,她怎么样了吗?”
医生微微摇头。
“病人情况很不好,求生意志薄弱,失血过多,急需输血,但是今天本市发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,现在血库血源不足。”
江遇毫不犹豫的将胳膊伸出来。
“抽我的血。”
“你血型是ab型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你没法给她输血,你再想想其他办法,她有没有什么亲人?”
江遇急忙给林琅打去了电话。
开口便问道:“林琅,你是什么血型?”
林琅虽然有些懵,却还是如实回答道:“我是b型血,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江遇怕她担心,没跟她说实情,便快速将电话挂了。
急忙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,想要从其他医院调血库过来,可林听根本就等不及了。
江遇求助无门。
无比痛恨自己跟林听不是同一血型。
抬手用力捶在了墙上。
“我是ab型,我给她输。”
一道急促沙哑的声音响起,男人坡着脚,一只胳膊垂在一边,鲜血一点点的往下低,短短几秒,医院的地板上便流下了一滩血迹。
江遇抬眸,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,可是在看清那人的面孔时,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跟愤怒。
“你还有脸来?”
他一把上去拽住男人的衣领,他面色惨白,嘴唇毫无血色。
整个人异常颓废。
“赶紧跟我进来。”
他将江遇推开,跟着医生走进了手术室。
几个小时后。
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。
江遇急忙走上前去,一脸担忧的询问:“医生,她怎么样了?”
“病人已经抢救回来了,也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,不过还要在icu观察一晚,如果没有什么其他情况出现,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。”
江遇听到林听没事了。
他那颗压在心口的大石头,这才稍稍落下,松了口气。
视线看向手术室内。
几番犹豫之后。
“医生,那个人呢?”
“你是说给病人输血的那个男人?”
“嗯,他情况还好吗?”
“他输完血就走了,我们要帮他处理伤口,他很是抗拒。”
几天后。
林听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,手指动了几下。
慢慢睁开眼。
窗外刺眼的阳光,照了进来,她抬起手遮挡,那缕阳光从她的指缝遗漏下来,斑斑点点落在她的脸上,暖暖的。
她没死。
活了下来。
林听抬手摸了摸脖子,伤口被纱布包住,麻药过后,有些针扎般的刺痛。
只是这痛感,远不及心口的痛来得强烈。
祁年冷漠无情的声音,仍旧在她耳边回荡。
“你们要是不嫌脏,就随便玩。”
“一个我不要的女人而已,随便你们想让她怎么死。”
“她的命不值钱。”
他的每一句话,都如同玻璃碎片扎进她的肉里。
那种无法言说的痛楚,侵蚀着她的内心,苦涩顺着她的血液渗透进她的每一寸肌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