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一开始,我把你当成了我亲人,后来我是真心喜欢上了你。笑笑,你非要说我有目的的话,那我的目的就是喜欢你,也想让你心里有我。”
我鼻子一酸,这些年了,他终于肯开口说出这番话了。以前跟他在一起多少次,他从来都是谈工作,谈生活,就是不谈我们两人之间的事。
我回去后,琴姐还跟我嘲笑:“这邵先生还真是斯文哈,都快被你吊了大半年了,居然连你的手都不敢摸。”
我低下头,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。
“邵先生,你喜欢我就不在乎我的出身,我的家世吗?”我苦笑着,想起了穆晋言说过的话,他们大家族从来都讲究名门正娶,门当户对。而我,别说连家世都没有,就连我的母亲都不在世了。
“不在乎。”他双眼有神地盯着我,里面闪着灼灼的光,“笑笑,我从来不在乎这些。”
“那你如果真的得到我,也会让我做一辈子的小三,对吗?”
“不会。”他摇头,神情里异常坚定。
“不会?”我有些怀疑。
“笑笑,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,我只想让你知道,我这里永远都是你最好的归宿,你要名分,我会为你不在乎一切社会声誉娶你进家门,给你所有我的有的一切。”
我眼圈一热,早就被冰透的心像是被人捂在手心里暖了一下,顿时也不那么的沉了:“那你妻子怎么办?”
“我跟她早就同床异梦,那个女人你也知道,除了吃喝赌,现在都明目张胆地在家里找男人了。为了不让她闹,我什么都依她。”说他突然伸过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,“笑笑,我已经结过两次婚了,两次都没有跟你在一起时幸福。我这个人你也知道,从来不会表达,我心里对你有千言万语,可到嘴边……”
“邵先生,我的身子已经给过别人了,而且,我的心也曾经,是属于别人的……”
“我都知道。”他打断我,两眼直直地盯着我,很久都不眨一下,“我不在乎。”
“可我不能保证会把自己交给你。”
“我说了,只要你呆在我身边,笑笑,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,不是你的身体,也不是你的年轻。我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,从一开始结婚,我都不知道心里在乎一个人是什么感觉。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,我突然觉得以前的生活都是一片灰暗。看不见你的时候,还是一片灰暗。只有见你的时候,我才感觉到自己活着。”
“邵先生……”我没想到他对我的爱竟然这么深。
“你不在的这段时间,我不停地找你,后来殷琴许塞给我了一个女孩,模样脸盘长得都很像你,我问了她才知道,她是照着你的样子整的。虽然我跟她发生了关系,可是我心里一点都不喜欢她。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,每天陪我聊天聊到很晚,陪我看各处风景的你,有血有肉的你,而不是一具空壳。”
……
他说了很多,我都听进了心里,可我总是不停地想到东哥,在他出现之前,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,后来我知道了,爱一个人就是患得患失,痛苦并快乐着。
“邵先生,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。”我起身朝他恭敬地鞠躬,表达感谢和歉意,我一直都介意被别人利用,可我从一开始不就是在利用他吗?
也许老天是公平的,他看不下去我的做法,才将这种爱而不得的痛哭施加到我身上。这样想想,我有什么好怨的?
“这是做什么?你跟我之间,有必要这么生疏吗?”他沉着脸。
“邵先生。”我抬起投,尽量让疲倦的脸上带着点笑,“如果你真的敢要我,咱们就结婚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他手里的咖啡杯抖了两下,滑落到桌面上,睁大眼睛:“你,你说什么?”
“我想结婚了。”我也想有个正式的婚礼,穿上那件我见过最美的婚纱,在我现在还称得上年轻的时候。
我想见到最美的自己,不是像现在这样,活的像个中年怨妇。
“笑笑?”邵先生的神色有些紧张,轻唤我一声,“我没有听错吧?”
我趴在咖啡桌上,低着头,心里想到了很多。
“笑笑,结婚不是儿戏,不是你一时冲动!”
“结婚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,你这么草率的对待它。”
“我想让你跟着我,是想做你休息时的臂弯,我不想看到以后你为着今天的这个决定后悔。”
“我不想让你以后怨我,笑笑,我给你三天的时间,你想清楚了再回我。到那时候,你说结,我再不会考虑这么多。”
……
他在我面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,我像听进去了,又像没听进去。有那么一刻,我是想把自己嫁掉,把身上背负的一切全都卸下来,不再让自己过得这么累。我也想让东哥看看,我苏笑笑不是非他不可,我也可以去爱别人,不只为他伤心欲绝。
只是,我无意间冒出这么多仇家,我要依靠的这个人必须有足够的能力应付,不然我就是拉他下水。邵先生对我这么好,现在公司又处在动荡的阶段,我怎么可以再把我身上背负的全都丢给他呢?
“笑笑?”
我抬眼看着他:“抱歉,邵先生,是我冲动了。”
我拿出穆少的母亲给我的钱递到他手上:“你公司正在集资,邵先生,这些钱你先收着,就当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“我怎么能要你的钱!”他脸色一青,很是不悦。
“从来都是我花您的钱,现在是您的困难时期,有什么不能要的。”我执意掖给他,又被他推了回来。
当他看到那张支票时,不解地问道:“你哪来的这么多钱?”
我转开脸,忍着泪说道:“分手费。”
“欧御东就是个畜生!”他愤愤地骂了一句。
我不好明说跟穆少的关系,只有让东哥背这个黑锅了:“这个时候我们都出处在低谷,应该相互帮助,不然我下次再有麻烦也不找你了。”
他叹了声气,终于还是把钱收下了。
我在他那边住了五六天,琴姐打电话告诉我,东哥让人把穆天集团给封了,问我这边能不能帮帮忙出出力,从中调和一下。
我本想拒绝,她又给我打来电话:“紫堇呐,你可不能不帮帮姐啊!姐这一辈子的心血都耗在里面了,没有穆天,姐妹们都要喝西北风了,以后还都怎么活啊!”
她边说边抹起泪来,我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,想帮她,可是要怎么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