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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道士是太子 第162章 疯人不哑

卡擦……

木椅支离破碎,木屑纷飞。

然木椅却并非砸在罗木身上而碎,而是砸于江年之身。

罗木是一五境武夫,而两年虽不说手无缚鸡之力,却也只是一寻常百姓,又怎会是罗木一合之敌。

见木椅袭来,罗木嗤笑一声,脚尖轻轻点地,一跃二尺,惊恐一脚,刹那间,虚空隐隐有风雷之声阵阵。

五境武夫之力何其浩瀚,一击之下,木椅轰然碎裂,又击于江年之身。

江年如遭雷击,内中滋味难以言喻,腹中翻江倒海,五脏移位,闷哼一声,口中有血液溢出。

若非有墙壁阻拦,江年身体定然不止飞出仅仅两丈之距。

仅仅一击,江年已瘫倒在地,神情萎靡,若非罗木未出全力,一击足以让江年魂飞魄散。

罗木冷眼一瞥江年,见江年狠狠的盯着自己,一副欲生啖自己之肉,饮自己之血,将自己挫骨扬灰之状,心头却未曾起丝毫波澜,只嗤笑一声,道,“可惜呀,眼神杀不死人……不然,或许还真会惧你三分……你说说你这人,你之妻儿又不是罗某人所杀,是尊夫人自己坠入江中,与我何干?为何一言不合竟要动手……动手也不是不可,可你也得有自知之明呀……”

言语之中,不掩讥讽之意,于罗木而言,区区两条人命实在是不足挂齿,在此之前,死在其手中之人,已非二指可数。

江年双目血红,两行浊泪流下,悲愤,无奈……只恨自己无能,连妻儿报仇雪恨已成奢望。拼命……此刻却连拼命之机都没有……死的只会是自己,而恶人则是毫发不伤……

栾文山见此,目光一扫,笑道,“江兄,怎的如此不识礼数,为何要在栾某人的风满楼滋事呢……如此,也未免太不将栾某人放在眼里,太不将风满楼的规矩放在眼里……”

说罢,栾文山又长长叹了一口气,摇了摇头,道,“坏风满楼规矩,本应断江兄一臂……唉……罢了罢了,念在江兄与我曾有故交,又与妻儿阴阳两隔,今日就不与江兄计较了……”

眸子一扫满地木屑,栾文山又皱起眉头,不悦道,“江兄毁风满楼上好的檀木之椅,此椅本价值千金,然念在故交的份上,就不问江兄要千金了……竹叶青酿制之法对栾某虽无大用,不过也只得以此偿此木椅了……”

栾文山又对着江年行了一礼,满面笑意,却未再言语,扭头,饶有趣味的望了一眼罗木,憋嘴道,“楞在此处作甚,还不将江兄请出风满楼?”

罗木嘿嘿一笑,迈步走向江年。

一个寻常百姓又怎会是五境武夫之敌手,更广阔如今江年已为重伤之躯,心中虽有万千恨意,然又能如何?

“三里之外,规矩不可破……还有,江兄可要好生在东海待着,东海之外多虎狼,十分危险……栾某定会好生找寻江夫人与江公子的尸首,若到时候寻到尸首而不见江兄,可就不好了……”

栾文山淡淡道。

江年死死的盯着栾文山,若可以,定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,凌迟处死。

栾文山轻轻摆摆手,罗木见此,拧着江年掠出风满楼,至三里外,将江年丢于街市之上。

“江年,可莫要忘了栾先生之语,可千万莫要出东海,若不然……有些东西要比死亡更为可怕……”

说罢,罗木大笑一声,扬长而去。

街市之上人虽不算多,却我不算少,皆识得罗木是为风满楼之人,又见江年,认出江年是为小酒馆之主。

故众人心惊,江年如此,定是坏了风满楼的规矩,然江年世居东海,定然知晓风满楼之事,又怎会如此不知分寸……

众人不解,却见江年面目呆滞,双目血红,挣扎起身,迈开步子,往小酒馆而去,其状与行尸走肉无异。

当一个人心中没有了念想,没有了希望,又怎会不如此。

“江东家,这是发生了何事,怎的会如此……”

“见酒馆未曾开门,本还猜想是发生了何事,怎的东家你会……”

至酒馆不远处,有人轻声道。

而两年却是一言不发,甚至双目都未有分毫的波动,让开口之人更是心疑,究竟发生了何事,竟让平日里笑呵呵的江年如此失魂落魄……

“莫要问了,方才瞧见东家为罗木从风满楼中拧出,扔与街市之上……”

“什么……”

众人立于酒馆之前,见江年从屋中取出一菜刀,将刀磨刀石之上,沾水,竟磨起刀来。

众人摇头,面面相觑。

“东家,来二两竹叶青。”

不多时,有人轻声道。

见江年似未曾听到一样,一动不动,自顾自的磨着菜刀,打酒之人一皱眉头,将铜板置于柜台,竟自己打起酒来。

却是不多一两,亦不少一两,临走之前,又深深的望了江年一眼,眉头皱得更深三分。

此人虽未习武,可此刻竟从江年身上察觉到了浓郁至极的杀气,让此人只觉有些许发冷,不知是看到了江年血红的双眸,还是因秋风已凉。

风满楼。

栾文山端详手中已泛黄的纸张,面上泛起丝丝冷笑,而其身旁,是为罗木。

“非要逼栾某如此,不识抬举……”

“先生,为何不直接宰了他?”

“如此让他死去岂不是便宜了他?要杀一个人何其简单,可若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,却并不容易……一个人恨你入骨,想杀你却又杀不掉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逍遥自在,岂不美哉?”

“可若是江年自行了断呢?”

“放心,他不会的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原因有二,一是因咱们虽对其说其妻儿已死,然其终究未能瞧见妻儿尸体,又怎会自行了断?再则,若你痛恨一个人,恨不得生啖其肉,饮其血,将其挫骨扬灰,此人未死,你会自杀否?”

“栾先生之计甚妙,小的佩服……”

“江氏与其子并未身亡吧?”

“栾先生怎知……”

“你的德行我还不知道?这江氏你先不要动,有个大人物要来,其独好这一口……”

“大人物?”

“大人物,天大的人物。”

……

疯人入城,行至酒馆之外,一见江年之状,愣了几息本浑浊不堪的眸中,刹那间多了几分异样之色。

“真像……”

疯人喃喃。

江年抬头。

原来,疯人不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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