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白露语气不冷不淡。
江清被她讥得面红耳赤,“我、我……”
师兄是门派里最厉害的,跟着师兄才有可能夺冠,他不想退出啊。
可他不知道怎么反驳斐白露的话。
“师父、师兄!”江清求助的目光看向甘新和甘望。
希望他们能替他说说话,让斐白露换个要求。
甘新不言语,一副不想插手的表情。
甘望则避开他的视线,和斐白露说:“斐小姐,加个联系方式?我把玄师大会的相关信息会你一份。”
这是答应斐白露要求的意思。
江清绝望,蔫儿吧唧地垂下脑袋,不满的嘀咕:“就不能换个要求吗?”
斐白露嘴角噙着的一抹弧度落了下来。
一而再再而三。
既然这么不愿意,那她再找其他办法就是了。
又不是非要强占这个名额。
斐白露作势要告辞,甘望连忙出言拦下她。
如果今天斐白露走了,以后他都无脸面再见她了。
甘望心中满是对斐白露的愧疚,他看向江清,眼神锐利,语气发沉。
“江清,你们瞒着我私底下商量名额的事,我不和你计较。我只问你,韩晓晓是韩家人,为什么不加入韩家的队伍,而占用九天门的名额?”
韩家是江城四大天师家族之一。
韩晓晓作为韩家当家人的女儿,想要参加不会拿不到名额。
江清支支吾吾,“韩家人不同意晓晓姐参加……”
“韩家人为什么不同意她参加?因为她才刚入道,实力弱,而玄师大会危险,轻则受伤,重则毁了入道根基。”
“她以九天门的名义参赛,我们得抽出心思保护她,如何发挥全部实力替宗门争夺荣耀?要是她在大会上受伤了,或者死了,韩家人又会如何发难我们?你做事前,有替宗门着想?”
就差直言韩晓晓是个累赘、定时炸弹。
甘望一脸肃穆,目光灼灼让江清不敢直视。
“我没想那么多……”江清慌了神,“晓晓姐想参赛,她也有刻苦练习,而且师兄你也会保护我们,不会让我们受伤,你说的那些不会出现的……”
晓晓姐哭着来求他,他总不能拒绝吧?
有师兄在,那些假设根本不存在。
“保护?”甘望一愣。
他神色怅然,像是大彻大悟,“是我的错,我太护着你们了,所以让你做事肆无忌惮,不多加思考,因为出了篓子有我。”
“你与韩晓晓多年交情,答应她的请求也情有可原,可你不会替宗门多想一层。你可以耍性子不尊重我的救命恩人,笃定我不和你计较,却不会考虑我对斐小姐的愧疚和感恩……”
江清被他说得眼眶一红,急忙打断他,“师兄,我没有……”
看了大半天,斐白露嗤了一声,“当真是好师兄,胸膛被捅出了一个窟窿,还要在玄师大会护着两个拖油瓶。”
江清愣愣看着甘望虚弱苍白的脸色,惊然发觉,自己只一味让师兄保护。
却没有关心师兄实力大减的情况下,参加玄师大会会不会受伤。
一旁的甘新始终表情不变。
他笑眯眯地从口袋拿出一张卡片,递给斐白露,“我以九天门掌门人的名义邀你参加玄师大会,你抛开他们,自己组队吧。”
言语间都是对自己弟子的嫌弃。
斐白露半信半疑,“我接过后,不会就成了你弟子吧?”
不然为什么先前还是她加入甘望的小队。
现在变成她可以自由组队了?
要早拿出来,两师兄弟就不会为了一个名额差点翻脸。
“不会不会,这是掌门特权。”甘新冲斐白露眨眼,“你要是想也可以,我让你当大师姐,以后他们都归你管。”
吓得斐白露连连拒绝,“别。”
她想多活几年。
甘新哈哈大笑。
爽朗的笑声在病房里回荡,甘望、江清两师兄弟心情复杂。
尤其江清,一张脸又红又白。
他吵着闹着不想让斐白露挤占名额。
结果转头斐白露抛开他们,自己一队。
实在太打脸了!
而且还是被自己师父打的脸!
江清根本不敢去看甘新的脸色。
斐白露才不管江清作何感想,她接过卡片。
烫金的大字引入眼帘。
玄师大会……
斐白露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字。
阴章,她拿定了。
——
半个月的玄师大会,为期七天。
在此之前,斐白露得先解决温时年的事。
这段时间她忙着直播和处理遇到的事,难为温时年没有催促她。
斐白露是个有良心的合作伙伴,主动联系了温时年。
“斐小姐,这边请。”
新秘书简达绍带着一副黑框眼镜,气质温润,笑起来亲和力十足。
斐白露下意识观人面相。
见他命硬性直,不易被温时年的死气影响,顿觉满意。
看来温时年有听她的话,换了个八字硬的。
很好,她可不想再经历被赫连杰那种人误会的尴尬事情。
简达绍给斐白露泡杯茶的功夫,温时年驱使着轮椅,从楼上下来。
他似乎刚洗完澡,黑发湿润,滴答的水珠沿着脸颊滚落到下颚,最后没入白色浴袍。
浴袍宽大,露出男人性感的锁骨,和隐约可见的结实胸膛。
褪去一身西装,冰冷肃穆的男人仿佛柔和了不少,多了些慵懒禁欲的味道。
斐白露不禁感叹,若他能站起来,他的魅力必定不输给当红顶流。
她上下打量着温时年,见他气色好了不少,便知道她的符篆起了效果。
斐白露不浪费时间,说道:“洗干净了?那开始吧。”
温时年不冷不淡嗯了一声。
简达绍倒茶的手一抖。
这么直接?他还在呢!
看斐小姐这年纪,也没到如狼似虎的时候啊!
“茶满了。”温三爷低沉的声音响起耳边,简达绍立马回神。
他尴尬地看着被他弄得一桌子水的桌面,连忙道歉。
不怪简达绍想歪。
实在是三爷大白天洗澡、等一个女人上门的场景,太容易让人遐想了。
简达绍眼神古怪,温时年薄凉的眼神扫过,眉头微皱。
简达绍顿时冷汗津津,不敢再停留,抓紧时间处理桌面的水,麻溜离开。
斐白露摸了摸鼻子,总感觉简达绍离开前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。
大概是错觉吧?
她摇摇脑袋,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,专注去看温时年的腿。